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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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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就把這賀禮送到東方家去。」靳雙雪隨手拿出一大疊的銀票遞給她。 「這麼多的銀票當賀禮,那傲氣十足的東方敬亭怎麼可能會收?」心翠不以為然的努了努嘴說道。 「就是知道他不會收,所以你就要推說你自己是下人,所以求他不能不收,然後……」她雙眸燦亮的開始叨叨訴說著自己的計畫。 只見她愈說愈高興,可是心翠的一張臉可是愈皺愈緊,但這年頭,主子是天呵! 能不做嗎?當然不行,否則要是主子真的把威脅付諸實行,那她和她的夫婿豈不是要流落街頭嗎? 哇,那麼可怕的事情絕對不能成真,所以她也只能拚了吧! 「娘,這是什麼?」坐在低矮的房舍中,捧著還殘留有修補痕跡的茶杯,東方敬亭審視著眼前的這一疊銀票,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這……這是……」李四娘一臉的猶豫,不知道該下該說。 她這個兒子啊,向來傲然,要是知道這一大疊銀票是靳家大小姐送來的賀禮,只怕會氣得七竅生煙。 可是能不說嗎?那麼大的一筆銀兩,別說兒子向來精明,就是稍稍駑鈍之人,也該知道他們家不可能突然擁有這麼多的銀兩。 本來他們東方家也是個殷實的小康戶,生活用度若節儉些,倒也是過得去。 可三年前,孩子的爹病了,耗光了家中所有的積銀,害得原本勤於書卷,準備應試的敬亭都得去錢莊工作,才能勉強支持家計。 但即使是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可孩子的爹還是撒手人寰。 這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道理她懂得,她不是想瞞著兒子收下這筆錢,只是推卻不了,也不知道怎麼向他開口說明。 唉!不過那靳家的大小姐對敬亭倒也真有心,若非這門戶著實相差太遠,她倒還真是樂觀其成呢。 「娘……」東方敬亭向來孝順,但對娘親的支吾其詞忍不住沉下了臉色。 這城裡能隨便出手就這一大把銀票的人並不多,他只要稍稍轉念一想,就已猜出這些銀票的主人是誰。 一股子的煩躁驀然而生,他瞪著銀票的眼神倏地射出了怒氣。 察覺兒子的不耐與怒意,李四娘深吸了口氣,索性直言道:「這銀票是靳家丫鬟送來的,說是她家主子要給你當賀禮的。」 「哼,果然是財大氣粗呵!有人賀禮一出手就是萬兩銀子的嗎?」他眯起了眼,甚至不用數上一數,就能精准的臆測出那疊銀票的數目。「娘,你不該收的。」 「我推了,可是那心翠姑娘說了,這是她家主子的意思,她可不敢違逆,所以她錢一送到,就忙不迭的走了。」 啪!東方敬亭一掌重重的拍上了桌案,一股熊熊怒火筆直的往上竄燒。 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拿這疊銀票來是想施捨他嗎? 還是她以為他瞧著了這疊銀票,就會忙不迭的像只搖尾乞憐的小狗一樣,趕緊巴過去舔她的腳指頭,巴望著能得到更多的好處嗎? 哼! 「兒子啊,那靳姑娘怕也只是一片好心,你別……」望著他鐵青的臉色,李四娘忍不住的勸道。 「好心,我看是存心的污辱吧!」 想讓他後悔推了靳家的親事,讓他後悔沒把握時機為自己許下能榮華富貴、尊寵一生的婚約。 「娘,你不必再說了,這檔子事我會處理。」倏忽問,他臉上的怒容褪去,甚至還漾起了一抹幽忽的笑容。 慘了,這次兒子氣得可不輕啊!那靳家小姐只怕…… 她的尋思未落,東方敬亭已經仰首飲盡了杯中的茶水,然後抓起桌上的銀票,像陣風似的旋了出去。 她這個兒子啊,什麼都好,就是傲氣太重,容不得一絲絲的輕慢,更容不得一點點的閒言閒語。 這般旋了出去,只怕是要去找靳家小姐退還銀票吧! 唉,希望那孩子的倔性子可千萬別惹出什麼事兒才好啊! 暮色將近,天色昏暗,一顆暗紅色的圓盤高高的掛在天際。 「我要見你們家小姐。」東方敬亭站得直挺挺的,傲然而立。 即便是一襲布衣,但他卻驕傲的宛若王公貴族,大刺剌的朝著門房宣佈著自己來此的目的。 「呿,我家小姐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門房天天守著靳家大門,什麼富貴人兒沒瞧見過,一見眼前這個一身布衣的窮酸,登時眉眼全往頭頂上長去,一點兒也不想搭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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