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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答案在冷信的心裡兜轉而過,但他僅是詭異的勾唇而笑,沒有說出口,然後忽爾又轉變了話題說道:「你為什麼不肯見我?」

  「啊!」腦筋動的沒有冷信快,妤潼一時轉不過來的望著他,像是不能理解他的問題似的。

  「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你寧願死在宮外,也不肯見我一面?」冷信又冷不防的問道。

  「我沒有寧願死在宮外也不願見你,我是……」頭一次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固執,她怎麼會知道自己一出宮就會遇到危險。

  「給我理由,為什麼不見我?」讀書人那種追根究底的個性展露無疑,冷信執意要得到答案。「還有你那天為什麼哭?」

  兩個問題都是難題,妤潼壓根通通都不知道該怎麼答,只好傻笑帶過。

  她總不能大喇喇的告訴他,她之所以哭是因為吃醋,之所以不見他,是怕愛得更深而不能自拔吧!

  「說!你是不是因為愛上我?」傾身逼視,玩不來拐彎抹角的冷信直言問道。

  妤潼驚嚇得雙手捂胸,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只好用小腦袋瓜迎向他的瞪視。

  很好,這丫頭在和他玩捉迷藏嗎?緊抿的唇微微地向上勾起,綻露出一抹危險吊詭的笑容。

  不由分說的伸手勾住她的下頷,逼她迎視著自己,既然知曉了自己的心意,冷信沒有理由任她打起迷糊仗。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總要給他一個答案。

  縱然龍敖風說她也傾心於他,他也曾隱隱察覺她的心意,可是感情這事啊,總要她親口說出來的才算數,不是嗎?

  「你說不說?」冷信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唔……」妤潼緊閉著唇,猛地搖晃著頭。

  不能說,絕對不能說,他已經有了甯潼姐姐了,要是她將自己的感情說出來,那豈不是徒增三人的煩惱。

  「不說是嗎?」魔魅的笑容突揚,冷信輕喃著,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身向前,攫住了她紅豔豔的唇。

  既然不肯說,那就用做的吧!他總有方法能夠確定她的心意。

  他的舉動叫妤潼愕然,瞪大了眼,心跳的飛快,在那頃刻間,她什麼堅持都忘得一乾二淨,輕易的迷醉在他的氣息之中。

  他吻了她,為什麼?

  坐著回宮的鑾轎,妤潼的腦海裡翻騰的淨是冷信昨天那激狂的一吻,和一吻過後他那什麼都沒說的一瞥。

  和總是冷冷淡淡的他很不搭軋,可是卻能輕易叫人迷亂的一吻。

  忍不住揚起裹著布巾的傷手,妤潼伸手探向自己仿佛還殘留著他余溫的唇,心頭慌慌亂亂的,沒個踏實。

  他喜歡的不是皇姐嗎?

  那日皇姐都說要請父皇賜婚了,可見得他們應該是兩情相悅,可怎麼他又要來招惹她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

  昨晚在迷迷糊糊睡著前,她還下定決心要問,可誰知道她才剛醒,翩蝶就忙著為她打點回宮的事。

  直到上了鑾轎,她都沒有機會再見他一面,弄清楚他的真正心意。

  腦內萬般思緒飛轉,直到轎停了,她還愣愣然的不知道要下轎,直到父皇心急的掀開轎簾,她的心神才自冷信的身上抽離。

  「潼兒,你沒事吧?」轎簾一掀,龍震天便心急的打量著她。

  「父皇,我沒事的!」自紊亂的思緒中回神,妤潼努力的漾起笑說道。

  「還說沒事,瞧瞧這手都傷成這樣了。」龍震天打量著妤潼被包裹著的手,只差沒有眼角含淚,心疼地說道。

  「父皇,只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你別這樣。」妤潼安慰著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呵!

  受了傷,那私自溜出宮外的事就不被計較了。

  妤潼的唇才揚起,誰知杜鳳儀便開了口,一句話就讓她的竊喜消失無蹤。

  「潼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呵,都快大婚的人還傷成這樣,你……」

  母后接下來的叨念全都沒入妤潼的耳,她只是瞪大了眸子望著她,顯然根本不能理解她在說啥。

  誰?誰要大婚?

  眼光下意識的往立于人群最外圍的寧潼望去,只見她那宛若淬了毒一樣的淩厲視線朝著她破空而來。

  「母后,誰要大婚?」被那怨毒的眼神嚇了好大一跳,妤潼連忙問道。

  「就是你啊!昨兒個冷將軍連夜帶著冷信入宮,說是冷信為了救你,汙了你的清白,所以進宮請婚。」

  「啊!怎麼會?」小嘴兒張著,水靈靈的眸子瞪得老大,妤潼一副聽到了什麼怪譚似的模樣。

  他汙了自己的清白?!嚴格說來應該算是啦!畢竟他莫名其妙的吻了她,而且是纏綿悱側的那種吻。

  可有必要賠上他和甯潼姐姐的感情,委屈的和自個兒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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