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野福晉 | 上頁 下頁 |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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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未必能幫我吧?」闕飛冬呐呐的說。 恪敏郡王府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就算是要娶個沖喜的福晉,先別說家世地位,至少也得要有個清白的名聲。如今她迫不得已半夜出逃,她相信方氏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定會污蔑她的清白,使勁的將髒水往她的身上鈸。 她若就這麼大喇喇地去敲恪敏郡王府的門,人家會相信她的機會又有多少? 「發什麼愣?還不快去敲門?」黑衣人催促著還在考慮的闕飛冬,若非他不方便現身,只怕早就越俎代庖地去替她敲門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語氣裡的心急引來了闕飛冬的懷疑,她抬頭看向那人,雖然還是只能瞧著他那雙黑黝黝的眸子,其餘什麼也看不見,但她還是很認真、很仔細地看著。 「看什麼看,你若再不敲門,只怕就什麼都晩了。」 眼見著天邊漸漸泛起了灰灰的顏色,偏偏闕飛冬還愣在哪兒也不敲門,他只好粗聲催促道。 「你今兒會到闕家,還救了我,這並不是偶然吧?」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荒謬,可是闕飛冬卻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沒錯。 但……他是誰呢? 黑衣人簡直沒辦法相信,她現在還有閒心問他是誰?現在她該擔心的是天亮之後該怎麼面對這一切吧?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他沒好氣的提醒闕飛冬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若是你再找不到人幫你,天亮以後你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我知道,但就算要死,也得做個明白鬼,你連這個也不成全嗎?」 這一回又一回的設計陷害,一次又一次的遍體鱗傷,有時候闕飛冬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現在的她只覺得疲憊,若非這世上還有飛夏需要她守護,或許這一回她就會趁勢遠走,再也不回到那髒汙一片的闕宅。 她的肩上還有責任,她自己如何都無所謂,卻不能讓飛夏也成為犧牲者。 扯了扯唇角,闕飛冬笑了笑,那笑卻虛無得彷佛只是為笑而笑,只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些什麼。 瞧著那抹勉強的笑,黑衣人的眸心似是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但又隨即掩去。 「既然知道,就該奮力反抗,即使到時候真的輸了,也能輸得心甘情願。」 聞言,闕飛冬一愣,原本望著郡王府而生的絕望,被他這簡單的一句話打散,彷佛生出了一點點的希望。 但……這真的是有可能的嗎?眼前明明怎麼瞧都是一個死局,她又如何能為自己掙出一條生路來呢? 她還能有機會反敗為勝嗎? 「去做吧,你應該不是那種遇到挫折就放棄的人,記著,從現在開始,你並非孤單一人。」 耳畔響起了黑衣人那悠然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就像敲在了她那死寂的心上,然後敲出了一絲的生機。 是啊,她還有飛夏,怎麼能放棄? 哪怕只有一絲絲的希望,她都不能放棄! 想通了這點,原本喪氣的她猛地抬頭,眼前哪裡還有那黑衣人的蹤影,但隨著天邊的陽光越見清晰,她知道自己再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拖延了。 深吸了口氣,她踩著堅定的步伐上前幾步,拉起了環扣,然後開始有規律的敲了起來。 饒是只有一絲絲的機會,她也絕對不能放棄! *** 清晨的市井,幾個闕府的婆子與管事借著買東西的名義開始與商販東家長、西家短。 只見他們每走完一攤,身後便出現了議論紛紛的場景,原就熱鬧的街市更因為他們而顯得熱火朝天。 「當真,闕家大小姐因為不願與快死了的恪敏郡王成親,所以和男人私奔了?」 「聽說是跟個書生呢!」 「還是她自個兒遣丫鬟開的後院門,讓書生來私會不說,還殺死了一個府裡的雜工……」 原該是豪門秘辛的流言瞬間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有不少好奇心重的民眾就這麼大喇喇地跟著那些婆子管事,想要多聽一些。 畢竟聽著這些大戶裡的秘辛當佐料,就算只吃著窩窩頭也覺得又香又有勁兒。 就這麼跟著跟著,眾人跟到了闕家大宅的朱漆大門前,當人越聚越多,待在主屋裡的方氏心裡就越痛快。 她忍了這麼冬年,終於可以在今天拔除掉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以後她的女兒就會是闕家唯一的嫡出之女,更不用再矮闕飛冬一截了。 「夫人,外頭已經如您所言佈置了,這回大小姐不回來便好,若是回來了,只怕被老爺關在家廟裡都還算輕的。」 「那丫頭想要當郡王嫡福晉,也得看我肯不肯讓,其實若非這次恪敏郡王府堅持要由她來沖喜,我也不想下這樣的狠手。」 本來她都已經物色好一個寒門出身的舉人,準備讓闕飛冬嫁過去當繼室,誰知道她運氣這麼好,竟讓格故郡王府給瞧上眼了,那麼自己也只好下狠手了。 「那是夫人心善,其實大小姐總道麼壓著二小姐一頭,將來說親事的時候,只怕也會有防礙,現在雖然咱們府裡出了這等醜事會有暫時的影響,但好在二小姐年紀尚輕,等過兩年風頭過去了,便能物色到一個如意的姑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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