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葉雙 > 美人有毒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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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自己的影響一日比一日深,他的喜怒也開始左右她的心情……再這樣下去,只怕她終究會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啊! 尹承善氣衝衝的出了門,誰都不讓跟著,一時之間又想不到要去哪,便讓人將馬車駛去四皇子府邸,壓根不管沒給人送帖的事。 雖然毫無準備,但他的出現依然受到了龍笑滄熱烈的歡迎,爽朗的他一聲令下,佳餚美酒隨即備齊,便連亭子旁的人造湖上也駛出一艘畫舫,不一會兒悅耳的琴聲已經回繞在尹承善耳際。 這些便足以顯現兩人的交情,當然龍笑滄這麼討好也是有私心的,今兒個可是尹承善納了那個商側妃後,頭一回來找自己,他心裡自然有一堆話想問。 他向來可是很關心這個表弟的,這些日子,每每想到尹承善頭一回成親是犧牲了自己,成全了他表妹,這一回納側妃,又是犧牲了自己,成全他這個表哥,他便覺得愧疚,一段時間不敢上門。 好不容易今兒個尹承善終於記起要來他這一趟,他怎麼可能不逮著機會好好關心……呃,順便盤問一番。 「這幾日,你過得還舒心吧?那個側妃沒有給你弄出什麼亂子吧?」龍笑滄人才坐下來,便急急的問道。 但見他越問,尹承善的臉色便越陰沉,甚至有些火氣。 「我說的口都幹了,你倒是說話啊!」他催促著抿唇不語只是自顧自喝著酒的尹承善。 「那女人……」話才開了頭便沒了聲。 該怎麼說那女人呢? 今日他著實是氣壞了,雖說自己孟浪在先,是他不對,可難道她口口聲聲地說要離開、說不管毒發就很對了? 明明他已經擺明瞭他喜歡她,每日都為她的越發虛弱而提心吊膽的,可她卻丁點都不領情。 想到這裡,尹承善的臉色更加鐵青,握在手中的酒杯竟也應聲破裂了開來,銳利的碎片劃破了他的掌心。 他這模樣,讓龍笑滄心驚不已。「你這是做什麼?」 急急喚來了下人,龍笑滄親自用丫鬟拿來的白布與藥粉簡單包紮了他受傷的手。 「是不是那個女人做了什麼惹你心煩?你放心,咱們什麼都別管了,明兒個你就將那個女人扔回冬甯侯府去,天大的事有我給你頂著。」龍笑滄義憤填膺的說道,頗有為了兄弟啥都不管不顧的氣概。 「不行,我不但不趕她出去,我還得要留下她。」雖然她口口聲聲說不屬於他,可是他想要她,尤其見到她那蒼白荏弱的模樣,心頭的不舍讓他更加放不下。 沒辦法,既然放不下,就是被她氣極了,他也沒打算放她走。 「不行,我看那冬甯侯府就沒一個好心眼的,你若留下她來,豈不是日日夜夜都得防著,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一聽他竟然那麼固執,龍笑滄幾日來的擔憂全都化成了怒氣。 他眼神裡頭充滿了不贊同,直勾勾地望著尹承善。 「她不是賊,若是冬甯侯府裡還有個好人,那就是她了。」 「你憑什麼這麼認定?」他才不相信冬甯侯府能出什麼好苗子,這幾年商清遠與老二狼狽為奸的想要謀取帝位,什麼壞事沒幹過,要他相信冬甯侯府能出好苗子,不如讓他相信母豬會飛還比較快。 尹承善與龍笑滄做了幾年兄弟,自有一定的默契,見他此時神色,便知曉他不相信自己所言,他隨即將自己揣在懷中的名單遞給龍笑滄。 「你知道為什麼商清遠死活都要送個女兒進瀧陽王府嗎?」 龍笑滄定眼瞧著那份名單,有神的雙眸眯了眯。「這是……」 「這幾年來二皇子和商清遠勾結賣官的鐵證。」 聞言,龍笑滄大喜,立刻攤開那份名單,仔仔細細的瞧著。 只要有了這個,他們就可以弄清楚老二究竟還有哪些暗樁是他們不知道的,再說,這東西若是送到了父皇面前,這輩子老二想再出頭就難如登天了。 「這東西是飛雪用命搏出來的,要不是她舍了命也要套出商清遠到底想要什麼,我們現在還估摸不出他的目的為何呢。」 「咦?!」聽到尹承善這麼說,龍笑滄的好奇心自然如排山倒海而來,一雙炯目睜得亮亮的,哪裡還有半絲皇子的威儀。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他這表弟向來厭煩女人的癡纏,倒從沒見過他為哪個女人說過好話,如今竟在言談之間對那商飛雪多有維護,也難怪他會好奇其中有隱情。 「這東西本來是夾在一幅大師名畫中,我猜這應是冬甯侯府裡哪個不長眼的下人打庫房偷了拿出來賣,輾轉進了我府中,等商清遠發現並查到去向時,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找東西了。」 說到這,尹承善嗤了一聲,「其實我跟飛雪知道了畫背面有承王二字時,便知這其中秘辛與二皇子脫不了干係,只是琢磨好些日子卻看不出所以然,如今終於知道了。」 「原來如此,那商清遠當時只怕是急壞了吧。」白白送了個把柄到敵人手上,難怪他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庶女找回來並送入王府,畢竟庫房那樣的地方都是心腹管著,他若不是往王府後院塞人,只怕也難接近庫房。 「是啊,急壞了他,所以即使對飛雪並不放心,還是這麼做了,並為了控制飛雪,甚至連親生女兒都下毒。」 「啊!」聞言,便連龍笑滄這樣生在複雜皇室的人都驚呆了。 怎麼會有如此涼薄的父親,他倒是第一回聽說這種事,即便只是庶女,可卻也是他的親骨血,他怎麼忍得下心腸? 「要不是飛雪傲氣,先下手殺了想要藉毒操控她的丫鬟,又能忍毒發時的痛楚,這份名單只怕還躺在王府的庫房裡,不見天日。」因為知道龍笑滄對於商飛雪出自冬甯侯府很是不滿,於是在言談之間,尹承善對她多有維護。 說著說著,他便憶起了商飛雪那日漸蒼白的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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