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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多日來的詢問,卻沒有任何的進展,讓一向沉著穩重的他,也忍不住煩躁起來。

  "王羽!"心頭梗著一股氣悶,鑒鋒像跟自己賭氣似地一口幹盡杯中的烈酒,然後突地大喊了一聲。

  倏地一道人影從微閉的門扉急奔而入,恭身站立在桌案之前。"將軍,請問有什麼吩咐?"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王羽是他的貼身護衛,平日總是和他形影不離,也是除了他那些兄弟外,他唯一相信的人。

  "除了方家父子三人之外,其餘皆已俯首認罪,但都聲稱不知鄭耀文現在何處。"王羽雙手握拳,據實以告。

  "方家父子三人是嗎?"鑒鋒微眯著雙眼,腦海思緒翻了幾轉,又問道:"方家和鄭耀文一向交好,怎可能不知此次鄭耀文叛逆之事?"

  方家在雲南可以這樣興盛,除了方家原為明朝降清遺臣之外,另一個原因便是與吳三桂的餘孽鄭耀文的關係非常友好,所以算是雲南當地的一個世家。

  "屬下也是這樣認為,可是不管屬下怎麼問,他們仍堅持自己不曾參與鄭耀文叛逆之事。"王羽也覺將軍說得有理,可那方守義言之鑿鑿,無論如何都不願俯首認罪,他總不能屈打成招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還真該去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狡賴的。"唇畔泛起一抹冷笑,鑒鋒眸中的精光盡露。

  他不相信自己會捉錯人,更何況如果他真捉錯人,那麼以方家在地方上的聲望,早已不知多少名門仕紳會來跟他說情了,可如今卻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這樣的情況,讓他如何相信方家是無辜的呢?

  "將軍,還有一件事,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王羽見鑒鋒渾身散發一股冷意,知道此刻他的心情不好。

  明知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增加將軍的煩惱,可現下外頭正下著大雪,那門外之人若還堅持跪去,遲早會出人命,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試試看了。

  "有話就說吧!"皺起了濃眉,鑒鋒瞪了王羽一眼,什麼時候他這個得力的屬下也變得畏首畏尾了?

  "是!"得到主子的許可,王羽連忙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有一女子前來要求見將軍。"

  "女人?"他輕蔑的哼了一聲,八成又是哪個妄想攀龍附風的女人,竟這般不知廉恥的登門踏戶。"這種事何需問我?打發她走便是了。"

  "屬下原也是這樣想,可是…"王羽欲言又止,不知該怎麼將事情講清楚。

  "可是個什麼勁?什麼時候你連一個女人也打發不了?"鑒鋒一肚子的悶氣無處可發,又見他這般吞吞吐吐,火氣更是真往頭上冒。

  "那女子無論如何也不肯離去,硬是要跪在將軍府前,說一定要見到將車您。"見主子已然發火,王羽只好簡明扼要的將事情說完。

  "哦,竟然有這種事情。"鑒鋒的眼眸瞥向外頭落地綿綿有如細雨的雪,臉上倏地出現一抹玩味的表情。

  在這隆冬之際,竟有一女子可以自下午跪到深夜,只為見上他一面,光這一點,鑒鋒就對這女子另眼相看了。

  不過就不知道這女人來找他究竟有什麼事情,如果她來此是為名、為利或為財,那他真的不得不承認古人所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了。

  "她有表明自己的身分嗎?"這個女子引發出他心中一點點的好奇心,所以他破天荒的詢問著來者的身分。

  女人之于他,一向不過是一種發洩欲望的工具,他從不在乎自己身下的女人是誰,因為在他心目中,卑賤的女人並不值得他多花一絲精神。

  可如今那女子竟有這樣的舉動真教他吃了一諒,讓他有些好奇的想知道這個固執的女人要什麼。

  "沒有!而且不論屬下怎樣驅趕,她都不肯離去,還說有要事一定要親自見到將軍,否則寧願跪死在將軍府前。"

  "真的嗎?"他生平最離恨的就是別人的威脅,尤其當這威脅來自于女人。

  所以他原本想要去會會那女子的好奇心,也因王羽這句話而冷淡下來。

  "既然如此,就讓她繼續跪著吧!反正她自己也說寧願跪死在將軍府前,那本將軍就成全她了。"

  冷血的說完這段話,鑒鋒的眉頭連皺一下都沒有,就好像他們現在在討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狗一樣。

  "可是……"王羽也對這段話給嚇了一跳,他一向知道將軍對女人並無好感,可是若任那女人跪在府前而不管她的死活,難道不嫌太過殘忍嗎?

  "怎麼,你有別的意見?"鑒鋒挑眉冷冷地問。

  "沒……沒有。"知道他一向喜怒無常,王羽雖然還想多為那女子說些話,可也不敢在老虎面前持虎須,只好抹去心頭的那番不忍。

  "那你就下去吧!"揮了揮手,煩躁的驅趕著自己的貼身護衛,鑒鋒不再多說一句的閉目養神起來。

  王羽的腳步雖然猶豫再三,終究還是退了下去,畢竟為了一個陌生的女子而惹怒自家主子,並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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