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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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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究竟是簽或不簽?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鑒鋒無情的催促著,一股噬血的快感在他的心底竄出。 默不作聲的,銀舞環視著周遭,發現房裡並沒有文房四寶,卻又不願開口向他要。 於是她把心一橫,以食指就唇,硬生生的咬了一口,以那淚淚流出的血當墨,以指為筆,在賣身契下簽下了"方銀舞"這三個字。 她的舉動讓鑒鋒微微一怔,原以為就算她不同於一般女子,但終究是在教條下長大的名門閨秀,沒有想到她竟倔強至此。 那麼他更想要看看她究竟能倔到何種程度,他衷心的期待,她不要讓他太早失望,畢竟征服她是他現在唯一的樂趣。 "好,很好!"從唇齒之間吐出這幾個字,然後他倏地攫住她的右手,不顧她的拉扯抗拒,堅決地含入嘴中吸吮那未幹的血絲。"記住,你已經是我的財產,今後容不得你任意破壞。" 第四章 同樣的雪、同樣的枯枝、同樣的紅梅、同樣的倚窗望梅,不同的卻是心中那股惆悵的感覺。 簽下那張賣身契已經兩天,銀舞仿佛是一個被遺忘的人一樣,除了送飯菜的丫環之外,她連王羽的面都見不著。 除了陪伴她的一室清寂之外,沒有人告訴她,她該做些什麼·她只好認份的待在自己的小天地之中,不曾踏出過房門半步。 沒有去探問自己的父兄究竟有沒有被釋放出來,因為和他幾次的交鋒下來,她可以肯定將軍雖是一個陰狠殘忍之人,但他的心高氣傲絕對容不得他做出言而無信的行為。 所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父兄必定被平安的釋放回家,和臥病在床的母親團圓。 她也曾想過,當犧牲自己的行為被家人知道之時,他們會多麼傷心和扼腕,可是傷心扼腕不過是一時,重拾的性命才是永遠。 突地,一陣雜音的腳步蘆傳來,總是為她送飯的天真小姑娘小梅用她微尖的嗓子,高聲的呼喊著。"方姑娘,爺兒請你到大廳去一趟。" 微微的回過身,銀舞不疾不疾地問:'"爺兒有說是什麼事嗎?" "沒有!"小梅搖了搖頭,隨即又說道:"好像是因為姑娘的父兄來找爺兒,說是無論如何都要見你一面。" 父兄平安了、父兄來了!這兩個消息讓她心中一暖,但旋即想起自己現下的處境,又涼了泰半。 相見真不如不見呵!她急邁的腳步停了下來,倚在門口對外遙望,眼前那門檻是怎樣也邁不出去。 方家一向書香傳家,最重視的莫過於禮教,現下她一個堂堂的方家大小姐竟然賣身貝勒爺,對方家不啻是一項嚴重的打擊。 "你怎地不走了呢?方姑娘。"差點迎頭撞上急速停下的銀舞,小梅仰著不解的小臉問道。"難道你不想見你的家人?" "相見不如不見呵!"一句喟歎道出她所有的心酸,雖然明知小梅不會懂,但心頭的苦澀教她再也忍不住了。 "好個相見不如不見。"豪邁的聲音自們外傳來,步入房內的正是帶著朗朗俊容的鑒鋒。 "賤婢見過將軍。"銀舞舉起右手的繡帕屈膝行禮,隱忍的淚水被心頭殘存的自尊給逼了回去。 "起喀吧!怎地爺兒叫你,你也不去?你這賤婢當得可是一點也不賤呵!"他挖苦地說,每當聽到方銀舞疏離的自稱,他心頭就不自覺的燃起一把無名火。 "賤婢不敢不去,只中近親情怯罷了。"見到他親自出馬,銀舞明白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素性淡然地回道。 噙著一抹難辨的笑,揮退了小梅,鑒鋒走近她身邊。"這要見與不見當然是由你決定,我不強迫你。" "如果可以的話……"總是忘了他的殘忍,銀舞方才興起的希望,隨即被他接下來的話給徹底摧毀。 "只是你父兄來勢洶洶的要為你討個清白,言語之中多所責備,可本爺兒不屑擔這臭名。"冷冷地說完,他得意的看著她眼中的希望之光盡滅。"若不是念在你已簽下那份賣身契,我想他們很可能已二度進了牢籠。" "爺兒的意思是…"銀舞緊絞著手中的繡帕,心中已有不祥之感。 "留下來是你自個的意思,本該由你自個兒去說明白,別讓爺兒落了個強搶民女的汙名。"雙手環抱在胸前,鑒鋒輕鬆的享受市自己再次勝利的快感。 聞言,銀舞不禁搖晃地退了兩步,既然將軍不想擔這汙名,豈不擺明瞭要她當一個貪戀富貴的女子? 不管是為婢為奴或為侍妾,反正她是走不出這將軍府一步,旁人怎麼說她並不在乎,但一旦危及方家的聲譽,她就不能不顧。 其中的原由她不能說,也不想說,可除了她當著父兄之面,擺出貪戀榮華的姿態,否則他們是不可能離去,這兩難的局面自己又該如何了, "你懂得了!"再次逼近方銀舞的身邊,鑒鋒挑起她細緻的臉蛋,審視著她眼中的痛苦難當。 其實他堂堂一個貝勒爺加上白虎將軍的名號,就算真是要了方銀舞,方家也是無話可說,所以驅離他們不是難事。 他會要她出面,當然是懂得她的盤算,也知道她會怎樣了結這個小小的麻煩。 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讓她兩難,故意要讓她面對父兄不齒的臉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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