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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會不知道初城是心疼她,可是她更心疼這個自小便體弱多病的弟弟啊,她不該將大娘將她許配的事情說溜了嘴。

  努力揚起一抹笑,房初傾將弟弟妥貼的塞進榻裡,然後彎身拾起錦被,輕輕蓋在他纖瘦的身軀上。

  「傻瓜,那朱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姊嫁過去,不會吃苦的。」

  「對,或許不會吃苦,可問題是你的幸福呢?整日面對一個不知何時會兩腿一伸、讓你成了寡婦的夫婿,那就是一種極度的苦啊!」

  「不會的。」她笑著搖搖頭。

  在初時的震憾過去之後,她反倒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即使會成寡婦,可只要初城能夠好起來,她也無怨。

  「姊……」怎會不知道姊姊心中的想法,他心疼的低喊了一聲。

  「沒事的,你不是一直也很想離開房家嗎?等姊嫁了人,就將你給帶過去,那時大娘便不能拿我們如何了。」

  事情真能如姊說的那般簡單嗎?房初城臉上浮現懷疑。

  房初傾瞧在眼裡頭,知曉以初城的聰穎,沒那麼容易相信她所言,索性住了嘴,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歎息。

  這一切都是命啊,若不是爹娘早死,他們何必這般辛苦的過這種生活呢?

  她已經認命了,可初城還有大好的人生要過,不管大夫曾說過他可能活不過二十歲,她都會盡一切的力量讓他活下去。

  只要初城活下去,那麼一切就有希望,她的犧牲也就值得了。

  第二章

  捧著手中剛由部屬送過來的密件,任駱方興奮的連門也沒敲,就闖進赫勤天的屋子。

  「查到了嗎?」連頭也沒回,視線甚至沒有離開攤在桌子上的布兵圖,赫勤天開口問道。

  哇,他這兄弟背後有長眼睛嗎?不然怎能那麼肯定進來的人是他。

  「老大,你怎麼知道是我?」任駱方是個直性子的人,向來心中藏不住話。

  全天下只有三個人敢這麼大剌剌的闖進我的房裡,其中兩個在克城,另一個就是你了。」他沒好氣的說。

  「呃!」聽到這樣的解釋,任駱方微微的一愣。

  這樣的解釋也是對啦,可那不是重點,先別管那個了。

  「老大,我查出來了耶!」他的語氣帶著一點興奮。

  「我知道。」依然是頭也不回的,但沉穩的聲調中多了一絲緊繃。不急著接過任駱方手中的東西,他只是淡淡的問道:「她成親了嗎?」

  這是他最在意的一件事,就怕佳人已經羅敷有夫,旁的對他來說都不是重點。

  「呃,還沒有,不過……」快了。

  最後兩個字沒有機會脫口,手中的資料已經被人搶了去。

  哇,老大對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姑娘還真是重視耶!

  從來沒見他對譙這般緊張過,就連去年大軍陷在沙漠之中,幾乎糧盡援絕,全軍覆沒之際。老大也是一望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

  那姑娘究竟有哈特殊之處,讓他真是好奇得緊。

  瞧完手中的密件,赫勤天唇畔不由自主的勾勒起一抹笑。

  那笑瞧得任駱方忍不住頭皮發麻,因為赫勤天向來嚴肅,從來不笑的,每次笑就絕對有事發生。

  而且還肯定是會讓他極為頭痛的事情,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祈禱著,只希望這次赫老大別太為難他。

  「駱方啊!」沒有忽略他臉上的惶恐,赫勤天臉上的笑意更是燦爛,他低喚了一聲。

  「啊……」咽了咽口水,任駱方渾身緊繃的等待著,慘了,他真的有預感,等會兒絕對不會有啥好事。

  「我想要這個女人。」語氣中帶著不容更改的執意,赫勤天緩緩地說道。

  「啊,可是她已經許了人了!」任駱方驚愕的望著他,不相信他會沒瞧見密件的內容。

  那姑娘在前兩日許了人,而且房家的夫人已經收了聘、納了采,不久就要辦婚事了。

  這一場婚嫁,只怕已經拍板定案,什麼都來不及了。

  濃濃的劍眉微挑,赫勤天臉上的笑意不曾鬆動半分,他定定的瞧著任駱方,輕聲問道:「我決定過的事,可曾更改過?」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過就是那麼一眼,想要得到她的念頭便在他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這世間能讓他動念的人事少之又少,所以他便執意的想要將她據為己有。

  「是沒有啦!可問題是……」任駱方還是覺得不妥和不解。

  那姑娘他偷偷的瞧過了,美則美矣,可惜太過清冷,這樣的姑娘真的適合老大這種古裡古怪的性子嗎?

  「沒有可是,我給你二旬的時間去讓朱家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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