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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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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鑾殿上,文官右,武官左,威嚴威武,氣勢磅礴,即使人多,卻靜得就連一根針兒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宋愛卿,你再說一次?」龍椅座上,平靜無波但貴氣逼人的天顏上瞧不著半絲的喜怒,但那略微緊繃的聲音卻已清楚的表達了隱隱的怒氣。 「赫將軍,他……」左禦史話才說了一半,便因九五之尊臉上倏忽冒出的憤怒神情給駭著了,剩下來的話自然也被他如數吞回了肚裡。 他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地面,不敢看向盛怒的皇上,畢竟他還挺想留住自己的項上人頭,所以絲毫大意不得呵! 「該死,難道朕是吃人的老虎,你們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嗎?」赫應天一雙大眼倏地瞪大,瞪得底下的那些文武百官全都噤了聲。 見狀,他更是氣急敗壞的只差沒有殺人,眯起眼沉沉地喝道:「說話!」 那個該死的赫勤天可真敢,不奉旨即時返京也就罷了,然人都已經回到了國土,還敢大剌剌的說要去遊山玩水,讓他這個每日得困守在宮內的皇上是…… 不嫉妒也難呵! 久候不至臣子回答,赫應天的臉色愈見鐵青,只見他握在椅上龍頭的手緊緊的收勒,逐漸泛起了青筋二洹才有人涼涼的開口丨 「皇上,就算教臣下再說一百次也成,結果並不會改變,反正事實就是赫將軍他不遵聖命,已經決定在江南遊他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完整、一字不漏的重複了方才左禦史的話,甚至就連那顫抖的音調都學了個十成十。 「你……」赫應天循著那聲調望去,一張斯文俊逸的臉龐映入了眼簾。 唉,又是一個讓他沒轍的人。 即使面對那足以讓六尺之軀膽寒的九五至尊,浪平之臉上依然堆滿笑容,一點兒也不被他的怒氣給影響。 他他他……他們兩個是想氣死他嗎? 為什麼人家的九五之尊就可以當得威風凜凜,可他偏生就當得像個龜孫子?! 一個赫勤天,一個浪平之,兩個混賬簡直是完全不將他放在眼中,而且他就是拿他們沒轍。 「赫將軍不遵聖旨,擅離職守,理當問斬,誅連九族,還請皇上快快下旨吧!」完全不將赫應天的沮喪瞧入眼中,浪平之涼涼的建議。 此話一出,金鑾殿上的眾臣全都倒抽了一口氣,驚異聲更是此起彼落。 斬?!誅連九族?! 這個浪平之現在是怎樣? 是真忘了,還是故意的,明知赫勤天是皇上嫡親的皇弟,要真誅連九族,那豈不是得連他也一起斬了嗎? 猛地睨了浪平之一眼,赫應天原本氣憤的臉龐頓時漾滿了無可奈何。 暗暗歎了一口氣,他收斂起怒容,對上這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臣子,他除了認栽還能怎樣? 誰教他們一個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個是他的親弟弟,即使心中再不快,也只能揮了揮手低呼,「罷了罷了!」 「皇上……」但浪平之卻不肯罷休,「此事若就此作罷,朝綱不振,臣下……」 就算浪平之平日以直言敢諫聞名,可問題是現下罰責對象是皇上唯一的親弟,眾臣們都忍不住地替他捏了把冷汗。 「愛卿究竟意欲為何?」暗暗的翻著白眼,赫應天對於浪平之的意圖心知肚明,心裡又是暗暗的一記長歎。 「微臣身為人臣,自當為皇上分望解勞!」 多麼好聽又冠冕堂皇的一句話望,但是赫應天有把握,接下來的話他絕對不愛聽。 可偏生他可以遏制任何人,就是不能遏制浪平之,於是他只好忍著氣瞪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微臣自願領旨,隨即趕赴江南,將赫將軍緝捕歸案。」浪平之拱起雙手,大義凜然的說道。 又是一個想跑的!赫應天心知肚明,可他說得義正辭嚴,他又能奈他何呢? 雖然他身為皇上,還是只能揮揮手,金口一開的說道:「好吧,愛卿想去就去吧!」 此時此刻,他倒真體會了「無可奈何」這四字怎麼寫。 這普天下望,也只有赫勤天和浪平之這兩個人可以讓他滿心無奈,這大概是一種孽緣吧! 聞言,浪平之喜上眉梢,恨不得立時長了對翅膀,飛到那人文菅萃的杭州。 倒不是他真的想去玩,而是他昨夜心血來潮所蔔的卦象詭譎得緊,他可得快馬加鞭趕至,才不會錯過了瞧好戲的時機呵! 「小姐前頭的路過不去啊!」跟在轎子旁的丫鬢瞪著眼前的人潮,為難的對著轎子裡頭的人兒報告。 「為哈?」宛若鶯啼的聲音帶著一絲淺淺的煩躁,房初傾低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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