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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一個早該被她拋諸腦後的男人,更何況她明兒個就要成親了,怎麼可以想著別人?

  想也不想的,她伸手將那張畫一把抓起,揉成了一團,然而,卻揉不去他在她心中烙下的影子。

  房初傾猛地搖了搖頭,頭上的釵墜叮叮作響,卻仍搖不去心頭驟然而起的不安。

  彷佛即將有事發生似的,她的背脊突地一陣寒涼。

  「撕去了畫能代表什麼?」低沉的嗓音自牆角響起。

  他又來了!

  意識到這點,她倏地全身僵直,猛然回身,一雙水眸佈滿了複雜的冷意,直勾勾地瞪視著他。

  「你又來幹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像個陰魂似的,糾纏著她不放。

  她並沒有欠他什麼啊!

  「我來,是來瞧瞧明日的新娘。」挑起了劍眉,唇畔似笑非笑的,赫勤天步至她的身前。

  望著他的逼近,她的柳眉微微蹙起,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敏感的察覺今夜的他似望很不一樣,雖然臉上依然笑意燦燦,但她卻能感受到他眸中的憤怒與陰驚。

  這樣的發現讓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她不動聲色的瞄向他身後,心裡估量著該怎樣逃開他。

  可是憤怒的赫勤天並沒有心情和她玩遊戲。在察覺她想逃離的意圖後,就一個箭步上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被夾在他與床榻之中,此時此刻的房初傾進退不得。

  「你究竟想幹麼?」銀牙緊咬,白笛的手掌緊握成拳,彷佛這樣便能保護自己的心和清白。

  但那在赫勤天的眼中瞧來卻絲毫沒有威嚇的作用,反而讓他的嘴角噙起訕笑。

  「我就是真想幹麼,你又能奈我何?」

  他放緩嗓音,沉沉的聲音宛若棒望似的直擊著她的心房,咚咚咚敲得她心慌意亂,心頭那抹不祥的感覺也益發清晰。

  「我……如果你意圖不軌,那我寧死也要守節,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結結巴巴的威脅著,卻換來他更加愉悅的訕笑。

  「這你倒是提醒了我!」他真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這麼說道。

  房初傾不解的正想問,可他已然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在她的身上點了幾下。

  她感到一陣僵麻,猛然發覺成了個道道地地的木偶人,渾身上下不聽使喚。

  她張嘴欲言,可是那聲音卻像是悶在喉頭似的,怎麼樣也發不出來。

  口不能言,只能張大眸子瞪他,眸中夾雜著濃濃的憤怒情緒。

  一向以為自己已經被世事的蒼涼磨得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可只要一面對狂肆的他,她的心裡就會產生一股似憤怒又似恐懼的怪異情緒。

  但為什麼呢?

  她就要嫁人了,而他是個堂堂的大將軍,兩人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就算勉強兜湊在一起,只怕也是轉眼即逝的孽緣。

  她不相信,憑他將軍的身分,會做出這種偷香竊玉的下流勾當。

  思緒流轉下,她抑下心頭的恐懼閉上眼,賭他該有少許的正氣。

  誰知……

  「美,真美,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一親芳澤望。」赫勤天以著輕佻的語氣調侃著,粗礪的食指跟著劃過她那柔滑的雪肌。

  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但他卻拒絕被她冷默的對待。

  他本就是一個狂傲之人,自然不容人忽視,更何況美景當前,縱是他篤定明日她便會為自己所有,卻仍是忍不住想觸碰她。

  驟然傾身,他在她的頰畔、紅唇上各偷得了一記輕吻。

  她渾身泛起了一陣輕顫,不像是因著恐懼而起,反而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感覺似的。

  這樣的發現讓赫勤天忍不住的勾起了唇,隨即伸手點去了她的啞穴。「告訴我,為什麼寧願嫁給個活死人,也不願意沾惹我,尋求我的庇護?」

  銀牙緊咬,那編貝般的齒幾望陷入紅唇之中,已經打定主意不說、不瞧、不回應的房初傾就是不肯說話。

  「不說話?!」挑起了眉頭二逗弄她似望已成了一種樂趣,於是他彎腰傾身,再次在她微顫的紅唇上偷得了一吻,一雙手甚至隔著衣裳撫上了她挺直的背脊。

  「不說話也沒關係,正好,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回答就吻一次,反正你的吻既香且甜,嘗不膩的。」

  「你不能這麼做!」她驚恐的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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