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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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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啊,有話就說,別拘束了。」她也算得上是見過世面的人,當然瞧得 出房初傾這欲言又止的模樣。 「是這樣的,彷傾有一事想求婆婆答應,若婆婆能答應,那麼初傾願意立時嫁進朱家,一輩子侍奉夫君。」 「你說、你說。」愈瞧這個娃兒愈喜歡,雖然性子清冷了些,但看起來是知書達禮,一旦嫁進朱家必能旺夫益子,她自是衷心的喜愛著。 深吸了一幻氣,房初順婉轉的說道:「是這樣的,我與弟弟向來是大娘的眼中釘,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嗯,是辛苦你了。」見她提起這事,朱母臉上浮現一抹心疼,這城內誰也知道這兩個孩子日子過得極苦。 倒不是說衣食有缺,只是房家大娘的脾氣向來不好,再加上房家唯一的男丁總是纏綿病榻,這吃藥看病的都要花銀子的,難怪也得看房家大娘的臉色。 「初傾不辛苦,只是……」畢竟不管她做什麼,都是為了自己的弟弟,所以她並不以為苦。 但要帶著弟弟嫁過來朱家,往後看病吃藥,花的都是朱家的銀兩,她還是有些難以敢口。 「有話就說,不必拘束。」看出她的惴惴不安,朱母替她斟了杯茶,然後慈藹的說道。 「初傾不放心弟弟留在房家,所以……所以……」 「你想帶著弟弟過來?」精准的猜到她的想法,朱母對她的心疼又更多了一分。 「嗯。」她頗為難堪的輕咬薄唇,但仍是點頭應是。 「那有哈問題,反正朱家家大業大,也不差舅爺一人,你就安下心吧。」朱母豪爽的答應,已經打心底兒將房家兩兄妹當親生的般疼愛。 「謝謝婆婆。」房初傾大喜過望,難掩心中激動。 只要朱夫人答應,那麼一旦初城離開房家,再加以細心調養,必能康復,這樣她的一切犧牲便有了價值。 這會兒房初傾心頭的大石才落了地,原本笑意燦燦的朱母臉上卻出現一絲猶豫。 「婆婆,您……」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房初傾善於察言觀色,一見朱母的臉色沉下,她的心又慌了起來。 「不……不是的,媳婦兒別誤會,只是……」朱母欲言又止,接下來的話她本不該提,可是她向來仁慈心善,要個姑娘來沖喜本也是情非得已。 「婆婆看得出你是個好娃兒,可這家聲身子骨一向不好,要你嫁來本是委屈了你,可你也別擔心,若是家聲有個萬一,我們朱家絕對不會逼著你守節的。」 「婆婆何必這麼說,我既願嫁入未家,自然便是朱家的人,婆婆不用擔心初傾會改變心意。」 瞧著她說得這般真情摯意,朱母的猶豫卻更甚了。「可是你還這麼年輕,婆婆知道這婚事對你是不公平的,你……」 「婆婆上這一切都是初傾心甘情願的,媳婦兒不會後悔。」房初傾說得斬釘截鐵,朱母聽得卻是心揪得更疼了。 真是個讓人疼入心坎裡的孩子,果然如「那人」所言,她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姑娘,自已真的該這麼斷送這女娃兒的一生幸福嗎? 「婆婆,不如咱就將婚禮訂於三天后好嗎?」為了初城,她不能讓朱家有機會反悔,更不讓自已有任何後悔的可能。 當那張俊逸的臉龐浮現腦海的次數愈多,房初傾的心便愈堅定,那個男人太過危險,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所以索性就這麼決定了吧。 「這……好吧!」朱母望了她一眼,終是不再多言,只是不由自主的望了簾後一眼,心裡的猶豫更甚了。 這個女人的確夠奇特的了! 望著鐵青著一張臉的赫勤天,青兒與任駱方兩人面面相觀,可都閉著嘴,沒人敢吭一句。 現下這偌大的書房裡,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著,氣氛緊繃得駭人。 被這樣的氣氛弄得險些窒息,青兒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任駱方,希望他能說些什麼好打破沉默。 誰知她得到的回應卻是兩手一攤,他一望莫可奈何的樣子。 他這模樣看得青兒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指控,彷佛在譏笑他是膽小鬼一般。 「不然你去試試。」任駱方沒好氣的以唇形說道。 要知道,他認識赫勤天可不是三兩天的事,每當赫勤天出現這種冷然臉龐時,旁人最好就要皮繃緊些,要不然鐵定遭殃。 「試就試,誰怕誰?」興許是心急吧!青兒也顧不得赫勤天鐵青的臉色,大著膽子開口說道:「將軍,你真的就任我家小姐嫁給那個藥罐子嗎?」 她的話聲才落,兩人便聽到「啪」地一聲,那精緻的瓷杯就這麼硬生生的被入捏破。 天啊!瞧著將軍手掌心鮮血直流,可他卻完全不當一回事兒,青兒嚇得噤了聲。 忍不住的將那瓷杯想像成自己纖細的頸項……還好那雙手不是放在她的脖子上,否則怕也只消那「啪」地一聲,自己立時便要香消玉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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