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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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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卻很難這樣認為。」關冬雪誠實地說。 突然,他伸出修長的食指直指著她的心房。「很多事不用想,只要去感覺。」沒有絲毫被誤解的憤怒,他只是用他溫醇的聲音和緩地說。 「呃……」他似乎總有法子讓自己說不出話來。 對他,她有時真的拿他沒轍。吵也吵不起來、鬧也鬧不上來,更可惡的是每次只要瞧著他的笑、他的眸,她就恍神了,這些實在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她啊! 「我娘說我很遲頓。」存心不讓他好過,她刻意這麼說。 雖然從來不識情滋味,可隱隱約約間,她懂得他在說些什麼,問題是現下的她真的不想懂、也不願懂。 「你不遲頓,只是不願承認。」李淳極清明眸子彷佛能看透人心似的,肯定地說。 「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關冬雪沒好氣地咕噥,就連原本想要還給他的銀票還捏在手上也忘了。 她驀地回身就走,今兒個她得回家一趟,要不然只怕爹娘真的要急白了頭髮。 「爹,你別再念了好不好?」從一進門,關竟陽確定她的身子骨沒有大礙之後,嘴就沒再停過。 爹念得她的耳朵都快要長繭了,關冬雪忍不住哀哀求饒。 「不叨念叨念你,你這丫頭膽子愈來愈大了,竟然聚眾在三皇子府前滋事,要不是三皇子大人有大量,我倒要瞧瞧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爹!」說到這她就氣。原本聽說她被許給三皇子,爹娘不是愁雲慘霧得好像天要塌下來似的,就不知道那李淳極是變了什麼戲法,害得她一進門不但要聽爹娘的嘮叨,更可憐的是還得聽爹贊許他的好。 「當初極力反對我嫁進宮中,還隨便就想幫我找個婆家好避禍事的都是你,現下你怎麼態度全都不一樣了?」她揚聲抗議著。 「我當初以為你是要嫁給皇上嘛!」 當今聖上好歹也已經五、六十歲了,而自家女兒正如花嬌,嫁過去還得跟三宮六院爭寵,他當然不願意啊! 可三皇子就不一樣了,怎麼說也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材,再加上他舉止進退有禮,他當然會改變態度嘍!這正是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爹……現在皇太子未定,你又怎麼知道三皇子將來不會登基呢?」 「這也沒關係,如果三皇子真成了皇上,那你就絕對穩坐後宮之首,那爹我就成了國丈,這樣也沒啥不好啊?」 「那三宮六院間的爭寵呢?」難道說現在皇上有後宮三千佳麗,有朝一日李淳極若是登了基,就沒有了六宮粉黛嗎? 「憑你這丫頭的機靈,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應付的。」關竟陽自從見過了一身氣宇軒昂的李淳極之後,就已經開始作起了國丈大夢。 「爹啊……」關冬雪真的沒轍了,偏偏這時一直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父女倆對話的娘,也選在這個時候插上一腳。 「我說女兒啊!」做娘的終歸是做娘的,能不能成為皇親國戚她倒不這麼在乎,她真正在乎的是女兒的幸福。 「我瞧那李淳極人品極佳,一身昂然的氣息,不卑不亢的態度看得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若嫁給他,娘也可以放心了。」 身為一個女人,自然有著女人家的敏銳,她相信自己絕對不會錯看李淳極在提及女兒時,眸中那抹難掩的嬌寵。 三皇子怕也是對女兒傾了心吧! 「爹啊、娘啊,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關冬雪氣呼呼地開口,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在介意什麼?反正只要一想到他不是真心對她好,對她好只是因為她是命定天女,她就心中泛起一陣疙瘩。 「我們不知道什麼啊?」女兒氣悶的模樣像一桶冰水潑在關家二老的身上。總是疼入心坎裡的女兒,他們只好先放下自己的滿意,追問道:「乖女兒啊,你和三皇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啊?」 面對爹親的詢問,關冬雪沒答話,只是搖了搖頭。 不想說是因為不想爹娘擔心,畢竟三皇子口中那種宮廷的詭譎,爹娘知道得愈多,只怕是愈憂心。 「你這丫頭,有話就說啊!」 「沒啦,我只是不想嫁給他嘛!」 「為啥不想?」若是沒見過人,女兒的抗拒他還能夠理解,可見了人,知道李淳極是那種十個姑娘家見過恐怕有十一個會傾心的男人,他真不懂她為什麼還這樣鬱鬱不樂,仍一心想要解除這門親事。 「我……」話到嘴邊,關冬雪全又吞了回去。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將心中的介意說清楚、講明白,索性就不說了。 「沒啦,我出去走走。」 再也不理會爹娘關愛的詢問,她起身後,便像頭急奔的馬車似的走了出去。 不想嫁,一定要有理由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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