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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妹妹去賣身的錢!」邢雪湖看不過去的大聲嚷道,她真搞不懂好友在想什麼,居然還敢把錢交到她大哥手中。

  「什麼賣身?」段聚寶十分震驚,羞愧的淚水控制不住的又流了滿面。「妹妹呀,哥哥對不起你……」

  香浮瞪了她一眼,怪她多嘴。她看向大哥,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了,唯一可變的,是哥哥你,別再吊兒郎當的過日子了,好嗎?」

  段聚寶哭天號地的保證著,「我、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保住這個家,我會……我會努力去營生,一定把你贖回來……嗚,我可憐的妹妹呀……」

  贖不贖得回來無所謂了,他和爹能好好過日子才最重要。

  將來會被飄香樓賣給誰,她不知道,但至少……不是東方縱橫也好,畢竟那個男人實在太狂妄了,她當初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以為他會答應買下她或以她抵債,實在傻氣啊!

  未來會怎樣,她已經不想去想。

  第三章

  舊,但是並不破敗,看得出來這裡的每樣東西都年代久矣。

  可任何人也都能輕易地看出這房子被人仔細的照顧維護,整齊清爽,給人一種……家的感覺。

  東方縱橫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痕,家這個字眼讓他覺得可笑,他哪知道什麼叫家呢?早在被娘親推出去遺棄的那一刻,他就當自己是孤兒了。

  他打量著周遭,手順勢拂上攤在書案上那幅仿佛剛完成的雪梅圖,旁邊的提款娟秀的寫了個「香」字,輕輕靈靈的筆觸,沉穩但卻不顯煩悶。

  香……是她吧,段香浮。

  想不到她除了口齒伶俐,有著大無畏的勇氣之外,還畫得一副好畫,也寫得一手好字。

  他不得不說,她讓他意外,她跟他以往所知道的女人不同,娘親是那種很膽小的女人,那年惡人闖進宮裡來時,惡人拿刀架著娘的頸子,威脅要她交出太子要不就殺了她,娘貪生怕死的把他當成大哥讓壞人帶走……

  那壞人不知要帶他上哪,在路上他哭著要找娘,那惡人甩了他一巴掌,對他說:「你娘寧願讓你死也不想自己死,還找她做什麼!」

  不知是那句話還是那一巴掌,讓他冷靜下來,苟且偷生的不敢再觸怒那個壞人,找尋機會伺機而逃……

  「哐當!」

  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響拉回東方縱橫的思緒,他緩緩的回身,便見到香浮一副驚駭得仿佛是見了鬼的模樣。

  視線相交,他好整以暇,而她對於這個不速之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

  是客?是債主?

  「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找你。」手不知是刻意還是無心,輕拂過桌上那幅寒梅圖,東方縱橫笑得恣意。「你哥哥見了我像老鼠看到貓,把我領來這裡就一溜煙的跑了,連杯茶水都沒有,怎麼,這就是你們段家的待客之道嗎?」

  深吸了一口氣,藉以平穩乍然見到他的震驚,她這才緩緩地問道:「王爺找我有事?」她想他們家的粗茶他這貴體喝不慣的,她還是別去瞎忙奉茶什麼的,免得自取其辱。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本王爺當然不會閑來無事找你串門子。」

  她想也是。那到底是所為何來?「民女還是不懂王爺的來意。」來收債嗎?真看不出來他是這麼愛錢的人。

  不過他來了倒好,她正好把五萬兩銀票奉上,此後將和他再無瓜葛。

  「我來,是想和你談一樁生意。」

  生意?這倒奇了,他們家有什麼好賣的?「什麼生意?」

  「做我的女人,那麼我們便兩不相欠。」

  他的口氣完全是一副施恩似的口吻,那麼她聽了是不是該跪下來磕個頭,高喊著「謝主隆恩」?

  如果這事發生得早一點,或許她會這麼做。

  雖然她壓根不懂,為什麼前幾天還那麼高傲地睥睨著她的男人會突然提出這個讓人詫異的提議,但她也懶得去費神去猜了。

  因為……遲了。

  淺淺地勾起了一抹笑,香浮伸手從收緊的袖口中掏出一疊銀票,遞到了東方縱橫眼前。

  在他不解的眼神中,她那紅灩灩的菱唇兒緩緩地開闔,「王爺不用那麼麻煩了,只消王爺收下了這個,咱們自然就是兩不相欠了。」

  「這些是……」

  「五萬兩的銀票。」

  「怎麼來的?」沒有伸手收下銀票,他劍眉緊蹙的問道。

  「這就不勞王爺費心了,我們在王爺提出的五日內還了錢,請王爺此後可別為難家兄才好。」

  眉一挑,他對她的回答很是不悅。

  「我當然應該要關心,要是這銀票的來路不正當連累了我,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點王爺請放心,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買賣交易,各取所需,又怎會是不正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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