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葉雙 > 迫嫁王爺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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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他左竄右跳充分表現完欣喜,回到床榻的那一跳,尚初兒主動執起了他那帶著些微粗礪的大掌,婉言說道:「你記得,我許你的是一生一世,若是你逞兇鬥勇,半路拋下了我,那麼我怎麼也不可能原諒你的。」 房笑天是何等聰明的人,只消稍稍轉念一想,便知道尚初兒之所以想通,八九不離十和他那皇上老爹脫不了關係。 「父皇讓你同我這麼說的?」 「其實皇上和我一樣都很擔心你。」 正所謂眾口鑠金,以房笑天這樣不管不顧的性子,太容易落人口實,若是真的引起了眾怒,那排山倒海的壓力便會朝著皇上而去,到時就怕連皇上也護不住他。 「放心吧!」 聽到她的軟言軟語,房笑天的心窩也是一暖,他緩緩地坐到榻邊,掏出一瓶傷藥細細地往她既紅又腫的膝蓋抹去,他細細地抹著,直到確認傷著的每一寸都被他打理妥當之後,這才抬著燦亮的眸子望著她。 「你信我不?」 其實他這陣子的所作所為,不單單只是因為憤怒而起,他想要的是挑起那些暗藏於恭順之下的狼子野心。 他不像皇上親爹這般有耐性,與其慢慢琢磨,他更喜歡一次掀開,將所有的污穢全部清除乾淨。 「我信你,可是……」 不讓她再把憂慮說出口,房笑天胸有成竹的朝她笑了笑。 「只要你信我,那就夠了,咱們以後的好日子還多的是,誰有耐性陪他們玩命呢!」 兩人微笑對視,眸光中的情感已能很自然地流轉。 過了一會兒,尚初兒猛地想起今晚一直想要告訴他的事,面色微微一沉,說道:「今兒個我替皇上診脈,雖然我不精於此道,卻可以察覺出那看似正常的脈象之下,似乎還隱藏著一股奇怪的脈象,所以我真的擔心,他們連皇上都敢下手。」 她將今日自皇上身上把到的異樣之脈,細細說了一次,那緊攢的眉頭卻讓房笑天又更歡喜了數分。 她會擔心他,那就證明她對他確實有心,只要她也有心,那些煩人至極的魚,他會用最快的時間,一次全都網起。 「放心吧,就沖著不想讓我娘和你掉眼淚,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許下承諾之後的他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將她攬在懷中,享受著那軟玉溫香的滋味。 直至夜深,小閣外連連響起了幾記貓叫聲,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 俯身,在她的額際偷了一記香,房笑天隨即像是偷了腥的貓兒般,利落地翻身下床,他那幽深的眸心含著濃濃的眷戀,可惜已不能再留。 「皇上,該進藥了!」伺候皇上幾十年的姜公公端著細緻的藥盅步了進來,恭敬地朝著還在看奏章的皇上說道。 「嗯,先放著吧!」 那烏漆抹黑的藥他早就已經喝得煩了,於是不耐煩的隨手一揮,就算打發了姜公公。 姜公公見狀,也不多言,逕自將藥放在一旁,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那門才一闔上,便見禦書房裡的暗處步出了一個人,赫然是房笑天和嚴登雲。 但見這兩兄弟用這種無聲無息的方式進了禦書房,皇上的心緒便往下沉了沉。 在位這十幾年來,他次次都憑著敏銳的洞悉力,只要一絲端倪,他便找出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才能夠穩坐龍椅數十年。 如今,見一雙親兒暗夜來訪,他便心知只怕又要再起波瀾。 疲憊地閉了閉眼,怎就覺得這條路始終沒有盡頭似的,思念開始在他的心底無限地蔓延開來。 「你們怎麼來了?」 房笑天望了皇上一眼,逕自走到藥盅旁,只是低頭聞了聞那藥味兒,他的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果然,那人的膽子如他所料想的那樣大。 這藥裡的手腳動得極是細微,雖然都是藥,但這幾種藥材混在一起卻成了毒,進了這藥,皇上會覺得日益困頓且嗜睡,有時或許會有些頭疼,其它並不會有什麼明顯的症狀,所以一般常常會讓人忽略。 之前他不著痕跡地替皇上把脈時,也大意地不曾把到這種異樣,若非初兒心細,察覺了異樣,只怕他也愣愣地著了人家的道了。 看來,理親王府那一家子的狼子野心也不是最近才開始的,這種毒可得很有耐心地喂上數年,否則難以收效。 他們倒是夠沉穩,若不是這回性急地露了餡,只怕他們還要等到兵臨城下才會發現。 他拋給太子一記眼神,太子會意便開口說道:「父皇,今兒個晌午初兒姑娘不是替你把過脈,那時她便察覺出了你的脈象有異,我和皇弟查過了您的脈案卻毫無異狀,只怕有人的黑手已然伸入了宮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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