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葉雙 > 迫嫁王爺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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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說萬事有他,要姑娘別掛懷外頭的事,當是出府遊玩,安心在宮中遊歷,另外還得好好養身子,再見你時,你若少了兩肉,別怪他翻臉。」 原本心事重重的尚初兒聽了宮女的這席話,登時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有人像他這樣的嗎? 倒將宮裡這種龍潭虎穴當成了踏青遊玩的名勝大山,還讓她安心遊玩? 她這一笑,心裡的愁緒倒是消散了不少。 身在此處非她所願,可既然已經陷了進來,她再惴惴難安,又能如何? 「坐下來陪著我吃些吧!」尚初兒望著宮女,想起了房笑天的交代,心中一暖,一時倒對宮女親切了起來,溫言說道。 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地方吃飯,著實太寂寞了些。 其實她最想的是能見他一面,可她也清楚,這深宮裡,他想要進來只怕也是不易。 「這怎麼行呢?」宮女有些驚懼的連忙推卻。 「沒什麼行不行的,我也不是什麼貴人,說到底還是待罪之身,姊姊就當陪我用頓飯,也免得我一個人寂寞吧!」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寶月自來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但見她眸心閃著一片真誠,又想起少爺口口聲聲要她妥善照顧的交代。 顯然,眼前這個姑娘是房笑天心尖上的人,既然陪著她用膳,能讓她的心思開懷些,也沒什麼不能的。 畢竟,在她的心眼裡,是她主子的人也只有房笑天和他娘。 「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端著一臉笑意,寶月在尚初兒期待的目光下坐了下來,一邊話家常似的與她說話。 「其實,大家都知道房先生是皇上的親生子,當年……」 既然知道尚初兒很可能是房笑天的王妃,寶月自然也沒將這等王室秘辛揣著的道理。 就在她娓娓道來的同時,尚初兒也多瞭解了房笑天許多,愈聽竟愈是入迷,任由寶月叨叨絮絮了兩個多時辰,也不喊累。 「所以皇上是很愛房笑天他娘的。」 「這是自然。」 若非深愛,又怎會在明知有違祖宗禮法的情況下,放如妃出宮去,只是誰也沒料到,當初如妃堅持要走,竟是因為腹中已有了胎兒。 如妃並不希望孩子生在這權力傾軋之地,所以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出宮,甚至以死相逼,若非真不得已,皇上又怎會願意放手? 「寶月姊姊知道的可真清楚。」尚初兒抬眼望了寶月一眼,這話其實是刺探,所以她也沒費心遮掩。 「其實如妃離宮的時候,奴婢還只是個小丫頭,在如妃的宮裡頭做一些灑掃的低下工作,若非如妃仁慈,在離宮之時安排了奴婢,奴婢哪能活到這個時候,所以這次皇子歸家,奴婢總要盡心盡力的伺候。」 寶月表情平靜的說著自己的生死,也說著如妃早就盤算著要在房笑天長成之後回宮認爹,而自己便是那時如妃在宮裡埋下的一顆棋子。 聽完了這一切,尚初兒倒覺得如妃真是好心計,但這樣的心思用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不但不讓人覺得厭惡,還讓人由衷的佩服。 能夠放下這等高高在上的榮華富貴,只求兒子平安長成,這等的決斷氣度,又哪是一般女人做得出來的。 又聽著寶月說了些如妃的事蹟,雖不曾見過,尚初兒卻心生嚮往,然後疲累的她在寶月伺候下躺上了榻,本來只想小寐一會兒,也想著在這陌生的地方只怕睡不安穩。 可她閉了閉眼,又見寶月還在外頭守著,望著那模模糊糊的人影,又想起了房笑天堅毅的面容,一股心安驀地竄了上來,她竟真的沉沉睡去。 眼看書房的幾塊薄磚就要被磨成個凹子,嚴登雲也不擔心,反而一臉興味地瞧著,愈瞧,唇畔的笑意也愈深。 從乍見房笑天、從他手中接過信物開始,他便知道這人是他的兄弟。 說知道是一回事,真要親近也有幾分的難度。 因為房笑天總是這樣,雖然遵從母命回京認親,可待誰都冷冷淡淡的。 連他這個兄長,他也少言得像個啞子,無論他怎麼努力親近,他就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死樣子。 這還是頭一回見到他煩躁得有如困獸的模樣,他不作聲阻止,想看看他接下來想怎麼做。 來回走了快要兩炷香的時間,房笑天終於稍微冷靜下來,猛地轉頭看向嚴登雲時,眼神不復往昔的清明。 「幫我!」 沉穩的聲音終是響起,打破了這一室窒悶的沉默。 「你想要我怎麼幫你?」嚴登雲也很乾脆的問道。 房笑天想清楚了,他那個皇上親爹之所以找尚初兒麻煩,只不過是想找著他的弱點逼他罷了。 至於逼他什麼,他原是不懂,可是經過方才的深思之後,他便懂得了。 「皇上拿著初兒作筏子,不就是怕我和理親王真的鬧起來嗎?」 「是又如何?」 就知道他這個皇弟聰明,不但精通醫術,而且文武雙全,只是一直不願插手朝政,更不願入朝管事。 若是父皇此舉果真是在為自個兒鋪路,那他當真該好好謝謝父皇,因為有了這個皇弟的幫助,便是為他添翼了。 可他倒覺得不會有這麼容易的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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