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英雌救美 | 上頁 下頁 |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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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怎麼會尋來了? 他還以為她早就成親生子去了,怎麼會沒事從京城跑到這個窮鄉僻壤的陰縣來? 這幾年他跟著儲仲泉火裡來浪裡去,什麼陣仗沒瞧過?可現下看著信中那字裡行間的情真意切,他驀地覺得自個兒頭皮有些麻麻的。 那丫頭的行為啊……簡直是只能用「歎為觀止」四個字來形容了,也難怪李總管這個見過識面的人會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對她的命令乖乖照辦。 不知道信裡到底寫了什麼,見主子看信看成了石像一動也不動,從來不曾見過他這副模樣的李總管難免有些憂心,於是開口輕喊,「爺?」 「回去告訴她,信我看了,但我還是不想見她。」儘管信的內容情真意切,但閔奇善拒絕去蹚這淌渾水。 他一點也不想和過去有任何的關聯,所以拒絕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李總管腦中不由得憶起方才車姑娘眸中那種誓在必得的決心,覺得不妥地想要開口。 「不用可是了,我說不見就不見。」閔奇善不想招來麻煩,就算一開始覺得那個丫頭很有趣,可一旦知道她的身分後,他可是連沾都不想沾。 「爺……」李總管原本還想再勸,可是當他瞧見主子那種吃了秤坨鐵了心的模樣,也只能閉口不言了。 如今只希望爺的拒見不會觸怒那個姑娘,否則……在他眼底瞧來,那姑娘可絕對不是個好打發的角色呢! 不見是嗎? 沒想到她依禮登門拜訪,還誠懇地送上了拜帖,而他竟然當作沒瞧見似的,說不見就不見?! 如此絕情斷義倒和土匪的行徑相去不遠,她雖欣賞他的不顧情面,卻也更加確認自己來找他的法子八成是錯的。 只不過,他以為她會因為這樣就放棄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早已沒了退路,所以只能義無反顧,無論如何都要見上他一面。 車汝月就著昏暗的月光打量眼前的喜客樓,廊柱上掛滿了一顆顆紅燈籠,而她面色平靜,只是靜靜倚著身後的牆等待。 「你是哪一家的姑娘啊?」 這已是今晚第三個這樣問她的男人了,即使並不刻意打扮,安靜待在黑暗中的車汝月還是美得非常引人側目。 「滾!」柳眉驀地一挑,車汝月冷冷地低喝。 帶著幾分微醺酒意的男人對她的冷然不以為意,反而更覺興味,踩著歪斜的步伐朝她走來,但才走了幾步,便莫名其妙突然摔了個狗吃屎。 「誰……誰敢偷襲爺兒我?」忽然在眾人面前跌跤,身著華服的酒客面子上自然掛不住,見車汝月望著他時嘴角隱隱含笑,他隨即惱羞成怒地將矛頭轉向她。「是你這個娘兒們嗎?」 車汝月抿唇不語地掃了他一眼,原本不想理會,但當眼角餘光瞥到喜客樓的大紅燈籠時,她心念隨即一轉—— 沒道理她得在這兒頂著寒風面對一個醉言醉語的男人,而閔奇善就可以待在喜客樓中,與頭牌花魁春風一宿! 「正是我!」於是,她豁出去地大方承認。 「你這個娘兒們!你知道我是誰嗎?」聽到她的答案,男人原就憤怒的臉龐更顯猙獰,而且還步步朝她進逼。 「一個趁著酒意就想染指良家婦女的登徒子。」 「你……」雖然醇酒的效力已使視線有些朦朧,薛大一倒是沒漏瞧車汝月那張清靈的臉龐。 她眼兒圓亮,粉頰細嫩白皙像吹彈可破,更別提那衣裳底下隱約透著的婀娜身形,加上少了青樓女子的那種狐媚,清純美麗得更讓人心癢難耐。 「姑娘,我爹可是當今的尚書大人。」薛大一自己報出身分,以為這樣她就會像那些青樓的姑娘們一樣,蜂擁而上對他曲意奉承。 「那又如何?」車汝月冷冷勾唇笑問。他身上令人作惡的猥瑣氣息侵入她的鼻尖,讓她對他的厭惡更甚。 就在色欲熏心的薛大一還沉迷于車汝月的嫣然淺笑時,她忽然腿兒一抬,筆直地朝他的命根子踹去—— 「你爹是尚書關我何事?」 薛大一一驚,立即痛得雞貓子鬼叫,「哇啊!太過分啦……」 同時,車汝月字字清晰地說道:「我只知道我的未婚夫婿閔奇善正在喜客樓裡頭談生意,你想要染指我,先上樓找他說去。」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本大爺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然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薛大一這個紈子弟在京城裡也算是個人物,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眾人礙于他爹的勢力,對他多少懂得敬而遠之。他甚至還曾誇口說京城裡沒有他要不著的女人。 沒想到,這個小姑娘不但在眾目睽睽下讓他跌了個狗吃屎,甚至還想要讓他斷子絕孫,這口氣他要是咽得下就不是男人了。 長手惡狠狠地一撈,便想將麗人兒強搶入懷,他本以為對方頂多是個性子嗆辣的尋常姑娘,誰知只見她身形微偏,他伸出去的狼爪硬是落了個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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