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葉雙 > 買單小氣男 >


  縱是面北往來經商,瞧過的女人何只千萬,正常來說能讓他驚豔的女人本就不多,可這仿佛天仙般的人兒卻讓江毅軒忍不住看直了眼。

  「美,真的是太美了!」他尤自喃喃自語。

  「小姐!這公子怎地就這麼傻傻的瞧著你啊?我們該不是找錯人了,原來他不是大名鼎鼎韻小氣鐵公雞,而是個尋常的傻子吧?」

  跟在玉如意身邊,綠環一向長袖善舞且知輕重,可是因為剛剛聽到江毅軒那番蔑視女人的言論,所以這才故意用輕視的語氣說道。

  「不得無禮!」對著她輕喝了一聲,玉如意朝著江毅軒微微一福,然後優雅落坐。「江公子!」

  「喂,傻……公子,我們小姐在叫你啊!」綠環本要喚「傻子」,可是在主子警告的眼神下,只好硬生生的改成了「公子」。

  「呃!」耳中竄入的雜音讓江毅軒宛若大夢初醒,他忙亂的收起自己的怔忡,然後對著玉如意一笑。「姑娘是?」

  「嘖,,連我們大名鼎鼎的花魁玉姑娘都不知道,你這京城第一首富恐怕也只是徒負盛名罷了。」

  搶著回答的是綠環,顯然在她的心中,江毅軒已經被歸類成「爛男人」了,所以自不給他好臉色。

  「綠環,你下去吧!這兒不用你伺候了。」玉如意聲音雖輕但卻帶有不可違逆的尊傲,這樣的發現讓江毅軒微感詫異的挑高了眉。

  理智逐漸回籠,生意人慣有察言觀色的本能亦同戰勝宿醉,他再次認真的審視著玉如意。

  「江公子,據嬤嬤所言,你似乎對紅蓮坊昨夜的招待有所微詞?」

  「我要你!」似是沒有聽到玉如意的問題,江毅軒回過神後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赤裸裸的宣言。

  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同時驚詫了兩人,他自己和玉如意。

  只見她原還能勉強掛在頰畔的淺笑一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含著鄙夷的假笑。

  「要我的男人很多,就不知道爺兒想要拿什麼東西來換?」刻意放柔的聲調顯得軟膩,少了方才的那股英氣。

  江毅軒沒有尋常男人的討好巴結,即使對玉如意深有好感,但卻不願對她玩弄商場上那套虛富奉承。

  他毫不修飾的批評道:「別揚起這麼虛假的笑容,礙眼。」

  「你……」這個男子,再挑動她的怒氣,玉如意只覺自己臉上那張經年累月所累積下來的溫婉面具已經出現了裂痕。

  「江公子既然這麼不樂意見到奴家的笑容,那麼我走就是,你又何心出口傷人呢?」說著說著,她款款起身,朝著江毅軒微微一福,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人。

  可說時遲,那時快,江毅軒突然以極快的速度攫住了她的手,然後巧勁一使,猝不及防的玉如意已然跌人了他的懷中。

  「你……」無數的驚詫氣怒在玉如意的眸中流轉,最後在一絲厲光之後全數歸於平靜。

  沒有遺漏她眸中出現在驚愕猶豫、憤怒到內斂的平靜種種情緒,江毅軒的心中對她更感興味。

  「爺,請你自重,奴家不過是個賣藝不賣身有清官,爺逾矩了!」冷冷的,她星眸微合地將所有的憤怒給藏進了內心。

  「我要你,必須付出什麼代價?」一掃方才宿醉的呆楞,江毅軒迅速轉換成一個精明人生意人,像是談起生意似的正經八百。

  從方才那一瞬間,他似乎已為自己的賭約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解套之法。

  要找一個貌美且酒量好的女人有何困難,眼前不就是一個了嗎?

  玉如意,名滿京城的花魁,夠美的了吧!她不但美,而且美豔絕倫,甚至還有一股尋常女子所沒有英氣。

  至於酒量要好,她身為一個在青樓打滾的女人,酒量若是沒有個三兩三,怎麼能優遊自得,甚至全身而退的仍然是個清官,所以他相信她的酒量一定好得沒話說。

  那麼就是她了!除了她之外,不再做第二人想。

  「爺之所以要我,是因為賭約嗎?」媚光在玉如意的明眸中流轉,她吐氣如蘭的繼續說道:「難道爺不知道我這樣的女子,是需要龐大的銀兩來供養的嗎?爺這筆生意做得也恁虧了。」

  「你怎麼知道……」賭約之事?

  江毅軒的話聲未落,玉如意內力暗蘊,巧勁一使將自己的身子給旋出了他因微愕而放鬆些的鉗制。

  突地江毅軒的懷中蘭空,一種從來不曾有過過有虛空感盈上了心頭,但他還不及細思,便聽得玉如意堅定的說道——「爺,這事我可不能答應,我這生只在等待一人,而那人絕對不會是你!綠環,送客了!」

  「你……等……」江毅軒是想要試圖說服她,只可惜玉如意不給他機會,挺直著背脊頭也不回的步出門外。

  而在站在門外的綠環瞪視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待在這兒了,否則這話要是傳了出去,還不知道要讓人嚼多久的舌根呢,於是只好滿心不甘的訕訕離去。

  「小姐,你就這麼放他走嗎?他不是還欠著一萬兩銀子。」領著江毅軒離開後,綠環就忍不住的跑到玉如意的廂房憤憤不平地問道。

  「嘖!綠環兒哪綠環兒,你真是太不瞭解自己的主子了。」

  玉如意還沒來得及回答綠環的話,窗外便已經躍進了一個身著勁裝的身影,略顯高大的身軀將玉如意襯得更加柔弱,可偏偏他表現出的恭敬卻讓人有一種身份錯置的感覺。

  他恭敬的朝玉如意作了個揖,然後這才又轉向綠環,說道:「你以為主子是什麼身份,能這麼輕饒過冒犯她的人。」

  「他輕薄了咱們主子,沒有當場卸下他的臂膀已經算是輕饒,可主子卻就這麼放他回去,連一萬兩也沒催回,這又怎麼說?」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