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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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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米家一脈單傳已然四代,她很肯定米橫天並沒有兄弟,甚至是堂兄弟。 「我沒那麼倒楣,做那傢伙的大哥。」饒天居的眼神很不齒,語氣很不屑,對於劉天霖他似乎非常感冒,的確不像有手足之情的模樣。 「那很抱歉,我不會成為你的弟妹。」笑意雖然不曾從青嵐臉上消失,卻也沒有深達她的眸中。 她只是定定地看著饒天居,即使摸不著他的來歷,卻依然鎮定。 「那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饒天居仰首望天,月娘緩緩在黑色的天幕上移動著,時間應該還夠他說個故事。 在青嵐的沉默下,他捺著性子開始說起了一個故事,慢慢地說,仔細地說…… 那一字一句,讓青嵐聽得入神,直到一陣迷霧兜頭灑下,她在還來不及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之前,已經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霧中。 一切都是騙人的嗎?這是她陷入昏迷時,唯一的疑惑。 關於米橫天的那些故事……雖然這個黑衣人沒說故事的主角是誰,可是直覺的,她知道那是他。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背後,他竟然存在著這般悲傷的身世,在逐漸昏睡之際,心淺淺地又泛起了不該存在的疼。 「不好了、不好了!」一長串的驚呼交雜在鞭炮、嘖呐的聲音之中,讓人聽得不甚真切,可是那在驚慌中橫衝直撞的身影卻讓人無法忽視。 與妻分房已經一月有餘,此時此刻的慕青城完全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反而充滿了煩躁與不安。 他端坐書房,有種想要出去宣佈眼前這一樁婚事完全都不作數的衝動。 該死的!他真的沒想到青嵐會這麼固執,不論他怎樣好說歹說,她就是鐵了心執意要嫁去劉家。 慕家人特有的固執,在這次的親事之中被她發揮得淋漓盡致,即使他端出了長兄的架子、命令式的口吻,她卻連理會一下都不肯。 偏生小妹那頭他勸不動,親親娘子這邊也不肯給好臉色看,連帶地讓他積了一肚子火氣,直有種把米橫天硬押著去拜堂的衝動。 「該死的!」他忿忿地怒咒了一聲,雙手被火氣撩撥得直想掐人洩憤。 但大家都為了青嵐的親事忙成一團,完全沒有人願意來給他玩上一玩。 咦?! 銳利的眼睛倏地眯起,不遠處正朝著這個方向連滾帶爬而來的,不正是青嵐的侍女珠圓嗎? 這會兒她不伺候新娘穿嫁衣,慌慌張張跑來這兒幹啥? 他似乎嗅著了一點興味,原本陰鬱的臉上驀地浮現一抹大大的笑容。 呵呵! 「大少爺……大少爺……」 他靜心,不動聲色的等待著,只不過銳眸一掃,原本連滾帶爬而來的珠圓就硬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個。 珠圓瞪大了眼,還來不及開口,就啪地一聲撲倒在地,整個人趴在地上,害怕得直流眼淚。 「你哭什麼啊?」他等那麼久,可不是要看這妮子不值錢的淚水。慕青城頗為不耐地瞪著地上縮成圓球的丫鬟,開口催促,「有什麼話快說!今兒個是你家小姐的大喜日子,你哭得那麼傷心是為啥?」 「我……小姐她……我……」在他的喝斥下,珠圓更是哭得語無倫次,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驀地,慕青城臉色一沉,幽幽冷冷地恫嚇,「你再不說清楚你家小姐怎麼了,信不信我一把把你的頭給擰下來?」 多麼恐怖的威脅啊,珠圓當下顧不得哭了,說話流利得像是剛剛的結巴並不存在似的。 「奴婢剛剛帶著喜娘要去幫小姐打扮,可是,誰知道才進小姐閨房,就沒見著小姐,只看到地上有一大攤的血。」 聽到這裡,原本好整以暇的情緒一凜,那張俊逸的臉龐也添上了幾許的嚴肅。 「你說什麼?」 「小姐……小姐不見了啦!」說著,珠圓哇地大聲哭了起來。 雖然總嫌自己的主子喜怒無常,令人無所適從,可總也伺候了好幾年,那主僕之情自是濃厚的;現在主子卻在出嫁前突然失蹤,地上還留有一大攤血,她愈想就愈心驚,生怕小姐就這麼不回來了。 聽到珠圓的話,慕青城還來不及反應,一聲怒喝已經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說你家小姐出事了?」一道人影飛竄而入,才不過眨眼的時間,米橫天已經宛若鬼魅地竄到了珠圓面前,抓住她的手,厲聲追問:「你說什麼?」 「我說小姐失蹤了,搞不好死了啦!那房裡這麼大一攤血,嗚嗚嗚……」 珠圓哽咽地解釋,話都還來不及說完,米橫天又飛竄出去,這來去無聲的本領,讓原本哭得浙瀝嘩啦的珠圓看得瞠目結舌,完全忘了要繼續哭泣。 一直以為,米大夫不過是個尋常的大夫,什麼時候他可以這樣來無影、去無蹤啦? 而且他幹麼那麼激動啊? 他不是向來都很討厭小姐嗎?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伸手撫摸剛剛被握住的雙臂——那力道捉得她好痛! 「這麼緊張啊?」慕青城看著眼前的一切,兀自低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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