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相爺只怕紅顏怒 | 上頁 下頁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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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沒有!」這話說得又急又快還帶著點心虛,車耀東原本看著女兒的眼神斂下,連瞧都不敢再瞧她一眼。 他心裡清如明鏡的知道,皇上定他這罪其實一點也不冤,他的確是貪了一些好處,所以這次黃河潰堤他難辭其咎,只是他不懂,朝中這麼做的大有人在,怎麼偏偏到了他的身上就出問題? 然而……這些話教他如何能在女兒面前說明白? 「那便是有人誣陷爹了。」對於父親的話,車元玉一點也沒懷疑,兀自沉吟地得出這個結論,她抬起頭,清明的雙目望著父親,語氣有力地說道:「爹,你放心,只要你沒做過這些事,女兒不會讓你平白承擔這些冤屈的。」即便是傾盡全力,她也要想法子找到證據,好為爹脫罪。 「這事你就別管了,你只要好好準備成親的事。」抬眼瞧見女兒一副沉思的模樣,車耀東心下一驚,連忙開口交代道。 「爹,你被人誣陷成這樣,那雲家可有派人來探上一回?」車元玉平靜地低問,也間接告訴父親,這件親事沒了。 「這……」車耀東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性,但仍心存一絲希望,沒想到雲家真無情至此,他心裡真不是「懊惱」兩字可以形容的。 一生的清譽、家產和女兒的姻緣都被他給這麼玩完了,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 車耀東的心中滿是虧欠,但車元玉的心中卻是熊熊的怒火與不甘,她不肯放棄地執意問道:「告訴女兒究竟是誰害你的?」既然一口氣吞不下去,那麼她自然得要清楚該找誰算這筆賬。 「這事你別管,這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能插手的。」因為不知該怎麼說,所以車耀東索性揚聲輕斥,畢竟謊言已經開了頭,他也沒臉再說出實話。「咳咳!」剛巧一陣咳意又來,女兒的問題他正好藉此帶過。 看得出來父親並不想將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告訴她,車元玉當下也不多言,只是伸手將父親身上的被褥蓋得更密實。 爹不說,難道她就不能自己查出來嗎? 「爹休息吧,晚點我會讓大夫再來為你瞧瞧的。」 「玉兒,咱們的景況我很清楚,你就別浪費銀兩再為爹請大夫了,那些錢還是留給你,好好為自己打算。」 看著女兒散發出疲憊的纖弱身影,車耀東一陣心疼,唇瓣顫了顫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無言。 其實女兒雖然沒說,但在官場打滾那麼多年,他又怎會不知道世態的炎涼?世間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要不然,他們父女倆又豈會淪落到住在這間茅草屋裡頭呢? 早知如此,他絕不會因一時貪婪做出這等糊塗事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呢? 布衣粗裙,掩不去年輕姣好的面容,昔日頭頂的流蘇金步搖,如今換成了質樸的木簪子。 三人相見緊緊相擁,一陣止不住的淚水肆意奔流,宣洩了多日的擔心受怕之後,她們這才能夠穩下心緒,好好的說句話。 「元玉,這是我和妙禾的一點心意。」姬君吟伸手入懷掏出一張銀票,面額雖不大,卻已經是她們能做的極限了。 這一回車家出了事,連帶的也影響到姬家和崔家,她們的爹親一併被視為同黨,雖然沒有被抄家,父親的官位卻也降了品級,並罰俸一年。 因為長輩們皆怕再受牽連,早已警告她們與車元玉斷了往來,更是不肯再讓她們支錢來幫忙,所以她們只好自己東挪西湊的湊出這幾十兩銀子,希望能助好姊妹度過眼前的難關。 望著那張薄薄的銀票,車元玉心一窒,但也知道自己沒有推拒的資格,這筆錢不但可以替爹延醫治病,還可以讓她做她想做的事。 三人緩緩圍著桌子坐下,姬君吟瞧著車元玉眼眶下的暗影,忍不住心生憐惜地說道:「這陣子辛苦你了。」 雖然她家所受的牽連不深,卻也絆得她無法在第一時間伸出援手,對於這點她一直耿耿於懷,今兒個又見好姊妹如此憔悴,她更是憂心不已。 如今的車家堪稱落水狗,人人見了不踢上一腳就不錯,元玉卻還要顧及生病的父親,生活可以想見有多困難。 「辛苦?」車元玉啞聲重複著這兩個字,最終卻只是苦笑搖頭,說道:「我不辛苦。」 認真說起來,她現在不過是在回報父親的養育之恩,饒是讓她舍盡一切她都願意,又怎會喊苦? 「怎麼不辛苦,我瞧元玉姊姊的眼窩都青了,臉色更是蒼白得緊……不行,我要回去找我爹,跟他多要些銀兩。」雖然歷經劇變,但崔妙禾天真的性子可一點都沒改變,還是那樣的說風就是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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