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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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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朱紅的唇雖然問著,可從她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她心中有數此信從何而來。 「幕將軍要來婢轉交給你的信。」說完,風雲抱著方才拾起的那些衣物,轉身就走,因為不用看,她也可以料到那封信必定幾乎在她轉身的同時,會被丟入字紙簍中。 執著……兩個同樣執著的人,卻偏偏沒能執著在同一件事上,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天意弄人呵! 「為什麼不回應我?」 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濃濃的怒氣才竄入皇甫念柔的耳際,一隻粗壯的手臂也跟著握住她纖細的臂膀。 這一扯,阻止了她前進的步伐,也讓她差點兒跌了個倒栽蔥。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她氣怒的回頭,正想瞧瞧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對她這個婕妤不敬時,就見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正惡狠狠地瞪著她。 原本的氣怒頓時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恐。「你……你幹麼?」 置身於那雙炯眸疾射出來的怒焰之中,皇甫念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好不容易才能鼓起勇氣開口說話,但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為什麼昨兒個沒來?」慕天席語氣不好地質問她。 他的質問換來了她美麗臉龐上明顯的不解。「去哪?」 她有跟他約好做什麼事嗎?好像沒有吧! 他憑啥用這樣興師問罪的姿態同她說話,那眸光就彷佛她犯了什麼天理不容的滔天大罪一樣。 「我在信裡寫得很清楚,要你晌午時分到御花園見我的。」 「我沒看信。」她試圖甩開他的手,沒想到他卻握得死緊,讓她忍不住疼得皺起了眉頭,可縱是如此,她還是沒有逃避,老實地說道。 「你……」她的誠實自然引起了他更大的怒火,手掌倏地收緊,硬生生地將她覆在輕軟衣物下的藕臂捏出了一個紅印子。 初時,面對那驟臨的疼痛,皇甫念柔還能忍住不吭聲,可是隨著兩道柳眉幾乎離得連成一直線後,一聲急促的呻吟還是從她抿得死緊的唇瓣逸了出來。 那一聲輕吟頓時澆熄了慕天席的怒氣,也讓他的手一松。 「我捏疼你了嗎?」 低沉的嗓音帶著滿滿的急切,他那雙炯眸更是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的臉龐,不願遺漏上頭所展露的任何神情。 沒有理會他的關心,她一察覺到他的手勁放鬆,立時就轉身想離開,只是不論她的身子怎樣轉左轉右,他永遠都像是一堵牆似的擋在她面前。 為了不讓幾乎失控的自己再次傷著她,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阻止她離開。 縱是泥捏的人偶也會有幾分的土性,更何況像是皇甫念柔這樣的金枝玉葉。 在試了幾次卻仍然徒勞無功後,她的心火也慢慢揚起,驀地抬頭,眼神首次不畏不懼地望著他,冷冷地要求道:「慕將軍,請讓路!」 「該讓路時我自然會讓路,但我們得先把話講清楚。」沒有一般臣子在面對皇室受封嬪妃的恭敬態度,反而還添了點倨傲神色。 「你……」皇甫念柔水漾的眸子被怒火洗得發亮,她瞪著他,卻也拿他這般無禮的姿態毫無辦法。 畢竟她雖然受封婕妤,可未曾被皇上臨幸過,而且她遠從外邦而來,沒有家勢顯赫的外家,在宮裡這種奴才們無不趨炎附勢的地方,自然不會有成群的宮人來巴結她。 所以在平常時候,她就由風雲和幾個小宮女來打點生活上的一切,當然不會像一些嬪妃有那種前呼後擁、一喚百應的排場了。 「為什麼不看信?」 慕天席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開門見山的問道,一副打算追根究底的模樣。 「敢問慕將軍,我有什麼理由一定要看你的信?」 學著他那種高傲的模樣,皇甫念柔反問了回去。 對她來說,現在什麼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只有如何搏得皇上的青睞,至於其,她壓根連理都不想理。 聽到她那夾雜著冷淡和疏離的嗓音,慕天席的臉色一凜,沉沉地問:「你似乎真的忘了我們之間的情誼嗎?」 「我和你之間有什麼情誼嗎?」她再次以問制問,她這種態度頓時又讓慕天席怒火中燒了起來。 「我想我們之間不只是有情誼,而且我們之間的情誼還非比尋常吧!如果說差點就拜了天地、進了洞房的這種情誼還不夠深的話,那麼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算是有情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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