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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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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他,不過才短短的半年姻緣不是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夜,他又為何要自己許諾? 他既無心與她廝守,就不該要求她,不該啊! 像座大石似的立於原地,凝笑面無表情的瞪著、看著,任由胸臆之中的那抹憤怒不停地擴大…… 「呃……」眼見妹妹不言不語,凝淚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然後小心翼翼的抬手撞了撞像尊大石的她。 她試著想說些什麼來安慰妹妹。反正男人嘛!不偷腥的就不是男人嘍! 這俗話不是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是男人的劣根性,所以何必放在心上。 「凝笑啊,妹夫他終究是男人嘛!」凝淚絞盡腦汁也只想出這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 要知道,外人雖總說凝笑是河東獅,可其實他們都還沒真正見過她真正發火的模樣。 她這個妹妹什麼都好,就算氣極了都還能笑臉迎人,平常更是只有柔順可人這四個字能形容,可問題要真讓她惱火起來,她就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外頭流傳那些什麼刀字嘴、脾氣壞、得罪人什麼的都還只是小問題,真正的大麻煩是那種不顧三七二十一的怒火啊! 小時候,她曾經為了家裡的下人不小心宰了一隻她心愛的雞,她險些沒燒了廚房好洩恨。 而很明顯的,現在的她就有那樣的徵兆,所以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阻止她,否則她真怕凝笑會氣得沖進去殺人。 「呃,二姐的肚子餓了,陪二姐去吃吃東西好嗎?」扯住妹妹纖細的臂膀,凝淚不動聲色地將她拖離了數步。 出乎她意料的,凝笑還真的呆愣愣的任由她拖離棲紅院,她忍不住在心裡拜謝過路神仙。 呼,還好,感謝眾神,她還沒氣得想殺人。 誰知,她心裡這念頭才轉完,凝笑卻突地脫離她的掌握,活像輛無頭馬車似的往棲紅院裡頭沖。 原本靈動明亮的雙眼此時微眯,蕩漾的淨是一股肅殺的氣息,至於臉上則漾著一抹擋我者死的殺氣。 「呃,凝笑,你……你……你,冷靜點。」為了怕出亂子,凝淚試著擋住衝動的妹妹。 誰知平時看起來沒幾兩肉的凝笑,現下只是手一揮,就讓她差點跌個狗吃屎。 瞧著凝笑這樣猛衝進來,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她嚇了一跳,全急忙的閃身。 而棲紅院的老鴇可是見多了這種陣仗,輕搖著一把圓扇,她矮胖的身形就這麼擋住凝笑的去路。「我說這位夫人啊!」 「讓開!」簡短的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進出來的,凝笑瞪著擋路老鴇,眸中的殺氣盡現。 「這可讓不得啊!」 如果每個夫人來院裡捉姦時,她都任由她們去,那麼她這棲紅院哪裡還能稱作是男人的安樂窩兒呢? 男人啊,來這兒,還不是想要安心、放心、大膽的狎玩女人嗎?所以生意如果要做,這路是斷不能讓的。 「為啥讓不不得?」凝笑面無表情的問,一雙淩厲的眸子有如箭矢,直勾勾的往老鴇射去。 如果眸光能殺人,只怕那老鴇早已千瘡百孔,十條命也不夠死了。 「不如,夫人先說說要找的人是誰吧!」面對殺氣如此淩厲的女人,見多識廣的老鴇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安撫似的說道。 「你不讓是嗎?」眯起了眼,她轉頭左右瞧著,然後往旁邊邁了數步。 「我……」 老鴇對於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可是完全摸不著頭緒,可就在那轉瞬間,凝笑的纖纖小手已經扶上桌上一隻青瓷,唇畔還微微的揚起。 「這……我……」 老鴇還在猶豫,凝笑的纖手將花瓶輕輕地往前一送。 哐當之聲響起,原本嘈雜的現場也在轉瞬間鴉雀無聲。 「讓不讓我上去?」水漾的雙眸凝著瞠目結舌的老鴇,凝笑帶笑的眼波流轉的淨是一股驚人的氣勢。 「你這小祖宗,別……」老鴇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碎裂之聲響起。「天啊!」她忍不住哀嚎著。 可正怒火中燒的凝笑哪裡理會她那心疼的模樣,轉眸又相准一個雕刻精美的翠玉盤,再次將手往前送去。 「這……這……這……」老鴇見狀,心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而凝笑卻只是輕鬆的雙手拍了拍,對著凝淚既輕且柔地說:「想瞧瞧火燒窯子的場面嗎?」 她這個輕柔的問題方落,四周的抽氣聲便此起彼落的響起。 其中,尤以那五官已經皺成一團的老鴇的最為大聲,她總也算是個機靈的人物,深知凝笑絕對不似以往的那些女人好應付。 再見她一身華服,身上佩帶的樣樣皆屬不俗之物,態度連忙一轉。 幾個誇張的扭腰擺臀兼甩帕,她沖到了凝笑身前,打躬作揖地說:「我的小祖宗,求求你別再鬧了,行嗎?」 「現在,要讓我上去找人了嗎?」凝笑輕笑地問。 「讓讓讓……」要是不讓,就怕這幾乎是她一輩子心血的棲紅樓在轉瞬之間會化為灰燼啊! 她聞言立即挺直肩頭昂步而走,在與老鴇錯身而過之際,隨手扔了個金元寶給她,「就當是賠償吧!」 說完,她不顧身後的議論紛紛,便往樓上的雅座長驅直入。 坐立難安啊! 任何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候,都不應該是坐立難安的神情。 可駱星昂就偏偏瞧著了一個例外,明明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幾乎黏在申暮德的胸膛之上,然而他卻像是人定老僧般的不動如山,深幽的眸中非但瞧不著一絲絲的欲念,反倒隱約可見他的局促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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