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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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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而至的嗓音喚回婁含彤遠颶的思念,她愕然抬頭,竟見繆傲夏冷著一張臉,就站在窗旁看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兒? 滿心疑惑還來不及問出口,繆傲夏已經再次粗聲粗氣的問道:「究竟是誰給你氣受了?」 無論是誰,膽敢讓她在這屋子裡可憐兮兮的垂淚,他都決不輕饒。 是真的嗎?耳裡聽著他那幾近暴吼的嗓音,若非他的存在太過真實,那獨屬於他的氣息也太過濃烈,她真要以為那不過又是另一場夢中的鏡花水月。 「快說。」開口問了兩次都沒有得到答案,繆傲夏還是不死心,非得把她暗自垂淚的原因弄的清清楚楚。 「沒有人。」 只是今日乍見許久未見得爹親,那曾有過的意氣風發早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那份蒼老,讓她這個做女兒的忍不住心疼起來。 看見許久未見的女兒,他老人家老淚縱橫,口口聲聲悔不當初,讓她一顆原本堅持不相認的心全都軟了。 從爹包含思念和懊悔的眼神中,婁含彤知道他爹是真的後悔了,後悔自己一時貪歡,竟會弄得妻死女散的下場。 所以他急欲彌補,小心翼翼的對待,那討好的模樣,讓她心酸極了。 好不容易送走親爹和向雲天,婁含彤回了房,那隱忍了幾個時辰的情緒,便全數潰了堤。 就這麼一個錯誤……她為娘親的死不值,如果當初娘再堅持一點,或許就不會那麼早便離世了。 想到這兒,婁含彤的淚再次落得又急又凶,一眨眼的時間,她手中的帕子已經濕了大半。 瞧她這副淚人兒的摸樣,再也隱忍不住的繆傲夏又急又氣,驀地沖上前去,將她擁進懷裡。 「究竟是什麼人給你氣受了,你快告訴我,我替你討公道去。」哪裡還能理智,他狺狺低吼,是不是會壞了燕懷柳的大計,繆傲夏只是著急得想撫去她心頭的委屈。 「沒……沒事……」那懷抱好真實,真實得讓人眷戀。 她知道自己不該,可雙手卻絲毫不聽使喚的悄然爬上他的腰際,然後將頭埋進他的懷中。 滿懷的思念再也抑制不住,就算只有這麼一夜……一夜也已足夠。 他的到來已充分顯現他的在乎。 婁含彤仰首,大著膽子主動送上紅唇,堵住他的唇,也堵住一連串他那憂心至極的探問。 四唇相觸,便是一陣電光石火,濃情輾轉,然後繆傲夏低吼一聲,哪還管得了究竟是誰給他氣受了。 那些事兒,都可以往後再說。 如今軟玉溫香在懷,情纏繾綣,誰還能有那心思理會…… 「這麼一大清早的,夫君上哪兒去啦?」 大廳之上,繆傲夏匆匆而回,才入了門,就見莫向晚冷著一張臉端坐主位,居高臨下厲聲質問。 還以為,繆傲夏已經認了命,會安安份份待在她身旁。 不愛,那又如何?至少她擁有了他,可卻沒想到她昨兒個發了惡夢,半夜起身,卻見不著他的身影,她這才知道原來他依然不認命。 這發現讓她驚慌失措,恨不得能立刻沖進宮中,不管如何癡纏耍賴,也要皇上替她下旨賜婚。 其實,她不是沒試過自皇上那兒著手,可她那皇兄偏偏不是一個昏君,任她怎麼要求,都不肯點頭,害得她只好自己想法子,無論如何也要讓繆傲夏為她所有。 冷眸掃了莫向晚一眼,繆傲夏不語,就要掀簾進屋,可滿心驚慌的莫向晚卻不願就此罷休。 急急起身竄至繆傲夏身邊,雙手一橫便擋住他的去路。 「你究竟去了哪裡?」 「不關你的事。」隱忍只不過是為了替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如今大局已布,就只剩下一環。 一旦扣上那環,他就有十足把握,可以將莫向晚這個女人徹底扳倒,不再受制於她。 莫向晚著實也太天真了,他怎麼可能就此乖乖任人擺佈,這幾日的虛與委蛇,只不過是替自己爭取時間。 以往他是可以說不娶就不娶,反正爛命一條,可如今他得事事周全,免得連累婁含彤。 要不然,誰會把莫向晚的威脅放在心上? 「怎麼不關我的事,我已經讓皇甫總管去籌辦咱們的婚事了,我就要成為你的妻了,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只要成了親,拜了堂,她相信自己一顆心,就不會這麼虛浮不安了。 「隨你!」不似以往暴跳如雷,昨夜與婁含彤的纏綿,讓他像偷了腥的貓兒一般暗中得意。 腦中不由自主浮現婁含彤主動送上香吻的那一幕,一抹淺淺的笑紋,竟在他的唇角勾起。 她亦是傾心了,否則又怎會主動送上香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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