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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是。」婁含彤一張小臉面無表情,答得毫不遲疑。

  單純的心思想不了太多東西,只要繆傲夏願意讓她見義父義母,她什麼都願意。

  她的語氣肯定無比,卻心亂如麻,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一個以夫為天!」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要怎麼樣以夫為天。

  頭一回,向來厭惡的女人的繆傲夏,對女人有了不一樣的感觸。

  初見時,她像是只受傷的小兔似的;再見時,她的腰杆子能屈能伸,只要能夠求去;現在,她卻又像是只母雞似的,斂起對鷹的恐懼,飛翅大張,想要扞衛自己的家!

  這丫頭似乎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單純而憨傻。

  這樣的轉變,讓他對將來與她一起的日子,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期待。

  啪!

  重重的巴掌掃上婁含彤的頰畔,那力道之猛,才不過一眨眼的時間,那白細的頰便添上一道五指印。

  「你是……」

  被那一掌打得天旋地轉,婁含彤好不容易回過神,看向莫名其妙朝她呼巴掌的女人。

  「姑娘,為何打人?」被那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婁含彤定定地瞧著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只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之間也想不起她的身份。

  「你搶了我的男人,難道不該被打?」重重冷哼一聲後,她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

  瞪著婁含彤頰畔的紅痕,莫向晚只覺得了陣快意自心頭掠過。

  只不過一個巴掌算是客氣的了,如果這個女人真不識相,就算要了她一條小命也不為過。

  初時,還被莫向晚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直到聽到她的話,她才想到這個女人,便是那日在書房纏上繆傲夏的放浪姑娘。

  「你是……」

  「我是莫向晚,繆傲夏這輩子唯一會娶的女人!」一番自負的宣告,卻沒換來婁含彤的任何反應,「喂,你沒聽到我說話嗎?」

  「聽見了。」伸手撫著頰畔一片熱麻,婁含彤皺著眉頭回道。她話說得那麼大聲,很難聽不到吧。

  「那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吧?」聽清楚了,就該像耗子一樣夾著尾巴逃去,難道還要她費這番唇舌?

  她驅離的意味如此明顯,婁含彤自然知道她今日此舉,是希望自己能夠知難而退。

  她……其實也早想退出,無奈的是,繆傲夏已經說了,只要一成了親,拜了堂,他就會讓她和義父義母相見。

  所以現在的她只能打死不退,就算這個姑娘是沖著她來的,她也只能隱忍。

  「我不能離開。」這不是莫姑娘想聽的話,但卻是她唯一能說的話,即使她可以預見這種話會勾起莫向晚的熊熊怒火,她還是只能這麼說。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憑你這個上不了檯面的小丫鬟,也敢妄想繆家當家主母的大位,你以為你真能坐得安穩?」

  冷言相譏之後,那纖纖柔荑再次高高揚起,望著那手掌,婁含彤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原以為自己會被困在冰冷的牆與莫向晚之間,可誰知卻撞進一堵溫熱的肉牆。

  將婁含彤纖細的身子密密實實護進自己的懷裡,當他的眼角望著她頰畔那抹不尋常的掌印時,他的眸光倏冷。

  「你打她?」那質問仿佛帶著濃濃的心疼,自繆傲夏的牙關迸出,瞪著莫向晚的眼神更是森冷如冰。

  「是又如何?」瞧著繆傲夏心疼護衛的模樣,莫向晚眸中寒光迸射,冷冽的殺機亦起。

  這低下的丫頭,憑什麼得到繆傲夏這般呵疼。

  「她是我的女人,你沒有資格碰她一根寒毛。」自從她承諾成為他的妻那天起,他就不容許任何人欺負她。

  「若是我偏要呢?」眼見著自己心之所系的男人這般護衛另一個女人,莫向晚的心全揪成一團,滿心恨意更是全都加諸在婁含彤身上。

  「你不會想試的。」隱忍這麼久,只不過是念著一點舊情,更不想和莫向晚身後的勢力相抗。

  所以儘管對等待她的態度十分不留情面,也不曾真正與她撕破臉,可如今望著婁含彤頰畔的紅印,繆傲夏的理智正一點一滴崩解中。

  「若我真的想試呢?」莫向晚性子一向倔,她倒真想看看他可以護衛這個女人到什麼樣的地步。

  只見她水眸中的冷芒一露,長袖一抖,那藏在袖中的暗器,宛若天女散花一般朝著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婁含彤送去——

  「不准傷他!」見狀,繆傲夏凝氣冷喝一聲,厚實的大掌往婁含彤腰際一攬,輕而易舉就將她帶離那陣冷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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