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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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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再不忍,她也勢必割捨,更何況她知道自己的病已經不容許她再拖延下去了。 皺起濃眉,不同于水月的高興,方以塑靜靜的打量著新荷臉上的堅決。 「你確定嗎?」他知道瀚瀚那孩子一向是新荷生活的支柱,要是少了他,他著實不敢想像新荷是否還有足夠的戰鬥力可以對抗病魔。 「是啊!為什麼要將瀚瀚留給他的父親,你若是怕他沒人照顧,那麼我、若亞和甯甯都會願意照顧他啊?難道你不信任我們嗎?」 搖了搖頭,新荷否定著水月的臆測。「我不是不信任你們,我知道你們對瀚瀚亦是疼入心坎裡,不輸我這個做媽的。」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作出這樣的決定?」水月還是不能接受瀚瀚從此要離開她們的事實,不平的追問。 想起和心愛的兩個男人的分離在即,而這一次的分離只怕會是永別,喉頭的哽咽硬是讓新荷幾乎說不出話來。 可即便萬分艱難,她依然哽咽的說道:「因為這是我欠席幕城的,他這麼愛我,愛到即使當年我任性的離開他,他仍毫無條件的接受了我,我不能再剝奪他和兒子相聚的機會。」 「荷……」看著新荷的難過,水月也跟著哽咽,抬眼看向自己心愛的男人,想起若是自己和新荷的角色對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這般堅強勇敢的面對。 仿佛能夠感受水月此刻的心痛,方以塑默默的伸出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然後勸道:「這是新荷的決定,我們應該尊重她,更何況現在時代這麼進步,你要是想瀚瀚隨時都可以來見他的。」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們事情辦完後,再和我聯絡好嗎?」怕自己會在水月和方以塑的面前崩潰,新荷急急的說完這段話便要起身離去。 「我送你吧!」方以塑體貼的說道,他也相信這會是水月的希冀。 「不……」本來新荷是想推拒,可是當她瞥見水月眸中的憂心時,便點頭同意了。 萬般的暖意藏在心頭,唯一能夠脫口而出的,還是只有那一句感謝。「謝謝你們。」 第七章 坐上泊車小弟為他們開來的豪華轎車,當車子順暢的滑至路上,方以塑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開口打破車內的沉默。 「你真的確定你要這麼做嗎?或許他也不希望你這麼做的。」 方以塑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方向盤,淡淡的將心中的想法,還有心中的疑惑傳達給新荷。 如果純粹以一個男人的心態來說,他其實並不贊同新荷的決定。 只是剛剛水月在旁邊,他不希望自己的勸解引來小水兒的反彈,所以才特意不說。 因為如果他的水月碰上了這種事,即使再累、再心痛,他都會希望能夠陪在她的身邊,即便那會是一輩子痛苦的回憶。 愛不應該就是這樣的嗎?福禍與共,至死不渝! 「嗯!」不語地看著窗外不斷閃逝的街景,新荷快速的點下了頭,表示著自己的決心。 「可是他遲早會知道的,不是嗎?」方以塑理智的說道。「更何況或許在他知道了真相後,他會希望能夠陪著你,不管你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如果說新荷和那個男人之間沒有瀚瀚的存在,事情或許會簡單的多,可是多了個孩子,很多事情便不一樣了。 當孩子得到母親的死訊,席幕城同樣也會知曉,而他相信能夠在美國商場掙得這樣一片天的男人,絕對不會是個愚笨的男人。 也因為他相信席幕城是個聰明人,所以等他知道新荷走了之後,隨便仔細一推敲,大概就可以知道原委。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席幕城豈不是更痛苦,更後悔自己沒有陪著新荷走這人生的最後一段路嗎? 新荷轉頭瞥了方以塑一眼,在望見他眼底的不贊同時,她的心亦微微的一痛,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的。 但這至少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他的深情她無以為報,但至少她可以選擇不將痛苦留給他,不是嗎? 其實方以塑所提的這個問題,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也有了最壞的打算。 用淡淡的語調掩飾著傷痛,新荷冷靜且自持的說道:「所以我不發喪,甚至連兒子的最後一面都不想看,就讓他們以為我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這事她早就已經盤算好了,在她臨死前,她會要求水月她們靜靜的將她下葬,甚至連瀚瀚都不說,免得他們難過。 「你……」真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連這個細節都想好了。 看著新荷的堅決,就連他這個黑白兩道的大男人也忍不住為她的堅定折服。 「那你要拿什麼藉口離開呢?」他相信席幕城也是在商場上打過滾的人,如果新荷堅決離開卻沒有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是不會相信的。 這個問題讓新荷靜默了,因為她到現在還沒有想出一個好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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