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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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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嫁給你,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不是嗎?」淡淡的語氣仿佛是在述說天氣一般的輕描淡寫。 新荷的心愈來愈痛,可她卻只能以愈發疏離的態度來對待席幕城。 她知道這會刺傷他的高傲、自尊,也知道這樣會刺傷他深愛她的心,可是她真的不能這麼自私。 人死了就一了百了,真正傷痛的卻是那些依然活著的人們,而且這樣的傷痛或許是一輩子都無法平復的。 寧願他氣、他恨,就是不願他承受那種失去摯愛的痛,而她此刻該做的就是讓他恨她。 雖然她還沒有想到該怎麼做,但她相信自己會想到的,為了他她一定要想到。 「為什麼?」刹那間憤怒襲上席幕城的理智,讓他忽略了新荷眸中那濃濃的傷痛。也忽略她異常發白的臉色。「給我一個好理由。」 「你我並不適合。」新荷撿選了一個最普通的理由,但卻忘了席幕城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理由。 「現在才來說不適合,豈不是太遲了,昨夜和之前的每一個晚上,當你在我的身上吟哦時,為何你不說我們不適合。」 新荷的臉蛋倏地發白,她真的沒有想到席幕城竟會拿他們床笫之間的事做為他攻擊的目標。 雖然心傷,但她仍是強自鎮定,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並不能代表一切,兩個人在一起,×望並不是全部。」 「是嗎?」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逼近了新荷的身前。「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我們在床上是那麼樣的合得來,那也不代表你是因為愛我才和我上床?」 新荷有可能不愛他的事實,讓席幕城幾乎發狂,血液裡全然都是狠戾的因子,目光亦同樣的露出憤怒至極的光芒。 「我承認我是曾經愛過你,可是經過這幾年的分離,愛淡了、情少了,我無法再回到從前,正如同你亦無法改變我們之間曾經有道的分離一樣。」 即便感受到危險的逼近,但新荷仍強自鎮定,臉上的表情愈來愈冷,但她的內心卻愈來愈痛。 「你不愛我?!」席幕城咬著牙問道,雙拳因緊握而浮起青筋。 在他再次的掏心又掏肺之後,他怎麼能夠接受這樣的答案。 一顆原本再次注入愛意的心漸漸的冷卻,但即便如此,他的內心仍存有一絲的祈盼,希望新荷能開口否認他的問題。 靜靜的凝視了他一會,將他的濃眉、挺鼻、薄唇,一樣樣的深刻在心底,直到她認為自己已經儲存了足夠的記憶之後,她堅定而緩慢的說道—— 「是的,我不再愛你了!所以我絕對不會嫁給你。」 幾句話算是絕了心頭的任何愛戀不舍,也算是絕了他對她的深情摯愛。 「你……」咬著牙,青筋浮現在席幕城的額際,他倏地出手將新荷扯進自己的勢力範圍中,不由分說的吻了下去。 那吻不帶一絲一毫的柔情,有的盡是憤恨與不信,席幕城想要借此證實她的謊言。 可是不論他怎麼吻,新荷都像是個木頭似的不為所動,硬起了心腸,席幕城一把扯下她的晨褸,想要傷害她如同她傷害自己一般。 「你何必這麼做呢?傷了自己也傷了我。」新荷的心在滴血,可是她仍得咬著牙演完這一場戲。 席幕城狠瞪了她一眼,然後不由分說的正要欺上她賽雪的凝胸,但偏偏一句童稚的忽喊卻猛地喚醒他的理智。 「爸爸!你們在幹什麼?」站在他們房門口的正是起床找媽媽的瀚瀚,只見他睜著大眼,不解的看著父母二人。 「該死的!」低咒了一聲,席幕城放開懷中的人兒,然後二話不說的越過兒子。 不一會兒樓下便傳來重重的甩門聲,而這巨大的甩門聲和新荷的歎息交融堆疊成像山一般高的無奈。 寧願他恨啊!恨一個人有時候比懷念一個人來的簡單容易許多。 「媽咪!」不懂總是對他疼寵有加的父親為何這樣憤怒。瀚瀚無措的站在門口絞著雙手。 這聲叫喚將新荷自重重的心傷與無奈中抽離,然後將注意力放在兒子的身上,她走上前數步,沉默地將兒子緊緊的摟在懷中,安撫著他的不安,也平撫著自己的心痛。 出去外頭轉了一圈,經過兩三小時的心情沉澱,在席幕城自覺可以再次面對固執的新荷時,他選擇了回家面對問題。 因為他知道逃避是沒有用的,就像他放任新荷逃避了整整八年,可是如今雖然再次相聚,但問題仍是存在一樣。 所以即便明知早上他的舉動傷害了新荷,但他仍不想逃避,只想平靜的和她好好的談談,他一定要弄清楚她為什麼不肯嫁給他。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明明可以感覺到新荷對他的情意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 他可以肯定她愛他,而他也依然愛著她,所以他更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廝守終身。打開家門,席幕城迫不及待的想要上樓去找新荷,可卻被映入眼簾的景象給看呆了眼。 耳邊突地傳來孩子嬉鬧的聲音,但另一個聲音的主人卻不是他所以為的新荷,而是另一個他認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間屋子裡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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