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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這一句話,短短的三個字總是輕易的能引爆他極力克制的怒意。

  「你該死的不能!」咒駡伴隨著極度的不滿直往新荷撲去,亦再次逼出了她的淚水。

  他怎能明白自己的無奈呵!新荷不語的睜著寫滿堅持的眼眸,在默然之間承受著他的怒氣。「等瀚瀚接受你之後,我就會離開。」

  「你可惡!」咬著牙,幾乎已經被熊熊的怒火給淹沒了,但即使在這樣的怒火中,他卻仍憂心在憤怒之中會傷害她。

  於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席幕城不語的轉身往大門口走去,當他的巨掌罩上門把時,一句如誓言般的警告也跟著傳進新荷的耳中。

  「既然我已經知道瀚瀚的存在,我就斷不能容許你和他的再次離開,否則你該知道我會怎麼做。」

  望著席幕城的背影離去,耳朵邊回蕩著他的警告,突然間新荷競開始懷疑起自己這次執意回到他身邊究竟對或不對?

  本來她以為席幕城在這八年中所累積的怒氣,會讓他輕易的對她放手,甚至還有可能不讓她在他的身邊多待一秒。

  那時她不怕,因為她有孩子做為籌碼,所以她有把握他絕對會同意讓她留在他們父子身邊,直到不得不離去的那一刻。

  可現在從席幕城的態度上看來,他縱然生氣,可卻仍希望她留在美國。

  天啊!不管他所持的原因是什麼,那都不是她可以辦到的,她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個問題不斷的在她的腦海中回蕩著,但不管想了多久,她紊亂的腦海中卻始終無法想出一個好辦法……

  唯一的辦法,只能是看著辦了!

  悠揚悅耳的鋼琴聲,配上歌手那帶著點沙啞的嗓音,整個鋼琴酒吧裡回蕩著一種藍調的味道。

  席幕城一向喜歡這裡的感覺,因為這裡沒有一般酒吧裡那種嘈雜的重金屬樂,亦沒有酒家裡的五光十色。

  淡淡的、雋永的,總能在不知不覺中撼動一個人的心,就如同被他丟在家裡的新荷一般。

  沒錯,在過去八年的時間見只要他想起新荷,他就會來這兒坐一坐,放縱自己讓歌聲、酒精和回憶將他整個人淹沒。

  「喂,你大半夜的把我從回家的路上攔了過來,難道就是要我來這裡看你喝酒的嗎?」

  羅星羽看著默不作聲的席幕城把酒當成白開水一樣的灌,有些不悅的咕噥著。

  「她回來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羅星羽幾乎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誰回來了?」羅星羽反問,看著他今日的怪模怪樣,好奇不已。

  原本被公事操得疲累的身子也因為這股子的好奇,立時仿佛又活了起來。

  「她!一個我曾經深深愛過的女人。」席幕城的雙眸透過澄黃的酒液落向了遙遠的地方,那縹縹緲緲的眼神,完全不似平時的犀利。

  「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啊?」從來也沒有聽過席幕城愛過哪個女人,他總是優遊在花叢之中,不曾停歇,除了八年前……

  羅星羽腦內的靈光一閃,不敢相信的眸光筆直的射向席幕城,猶豫了好一會,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的該不會是好幾年前那個尚不滿二十,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吧!」

  其實他的猶豫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這幾年,這個名字就像是個禁忌,誰若提起通常都會被席幕城那殺人般的眼神給大卸八塊。

  所以他剛才的問題連名字都沒敢提,就怕席幕城一怒之下會將他給丟了出去。

  沒有羅星羽想像中的怒火,態度更平靜的像是在談論天氣。席幕城嘴裡平和的吐出了一個肯定句。「沒錯!」

  「你在開玩笑?!」壓根就不相信這種事,如果那個女人回來了,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平和的坐在這邊和他喝酒。

  那時方新荷走的時候,他幾乎有一個月的時間都浸泡在酒精裡,任何人只要提到她的名字,就會惹來一陣野獸般的咆哮。

  「我不會拿她來開玩笑的。」席幕城搖了搖頭,否認了羅星羽的臆測。

  「她……呃……為什麼回來?」知道只要事關方新荷,自己的問題隨時會惹來席幕城滔天的怒火,可是敵不過內心的好奇,羅星羽還是問了。

  仰頭飲盡杯中澄黃透明的醇液,讓那一陣的燒灼刺激著食道,就在羅星羽翻著白眼,以為他不會回答之際。他卻道出一個差點讓羅星羽跌了個倒栽蔥的答案。

  「她是為了要帶我的兒子回來認祖歸宗,所以才回來的。」

  險險被口中的酒液給嗆著,羅星羽怪叫的重複著這兩個要命的字眼。「兒子?!你說你有一個兒子了。」

  「沒錯!」席幕城點了點頭,幾乎是從新荷說出口的那一刹那開始,他就毫無懷疑的接受了自己有兒子的事實。

  「你……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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