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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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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十二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朕為何要將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兒交托給你?」 「憑草民寧願拿命去換她的一世安寧。」姬耀天字字句句鏗鏘有力,說得堅定。 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皇甫九天另眼相看了。 「你認為如此便夠?」 「自然不夠。」姬耀天應答如流,不斷接下皇甫九天的招數。 「既知不夠,那麼你必然還有下文?」 「皇上可知十二公主這回出宮之所以險象環生,全都因為皇位的爭奪?皇上又可知,如今西南的大軍已經悄悄潛行回京?」 雖然心中早已對近來宮外的異動有所掌握,可是如今被人端到檯面上來說,皇甫九天的臉色自是陰沉難看。 「你怎麼知道的?」 「為了十二公主,就是不知道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既然如此,你可是已經有了對策?」 「快刀斬亂麻,擒賊先擒王。」 「何者為王?」 「薛仁川和皇甫沛。」 沒想到姬耀天竟會將一切瞧得那麼透徹,又將所有的事都查得清清楚楚,雖然還沒有看到證據,但皇甫九天相信,只要自己說一聲,所有的證據會全都呈到自己的眼前。 正當他思索的同時,姬耀天再度開口,「雖然草民沒有物證,不過在二皇子身邊伺侯的小福子已經安置在草民的別院之中。」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人。 沒物證,有證人! 原本被前一句話嚇了一跳的皇甫九天惡狠狠地瞪了姬耀天一眼,這才說道:「既然你和盤托出一切,告訴朕,你想怎麼做?」 姬耀天應聲緩緩訴說著自己的計劃,巨細靡遺,沒有絲毫遺漏。 皇甫九天望著侃侃而談的姬耀天,突然很慶倖自己的女兒眼光挺好,溜出宮去轉了一圈,就帶回了一個好相公。 若非如此,一旦謀逆的事情爆發開來,他或許能勉力壓下一切,可國家免不了要被人糟蹋一番,辛苦的終究還是百姓。 看來,姬鴻儒的事真的該好好查查,以往找不到後人也就罷了,現如今有了補償的機會,說什麼他也不想放過。 凝視那昂藏身影再次無聲無息消失在暗夜之中後,皇甫九天手執朱紗筆,在方才言官的奏摺上批了一個大大的准字。 又來了! 才掀起了厚重的簾子,吟心便見到朱斐心,她身著一襲湖水綠的窄腰小襖,下面搭了一件織著銀蔥的八幅紗裙,襯得那婀娜多姿的身形更顯妖嬌。 吟心沒好氣的撇了撇唇,想要將人掃地出門,偏偏主子曾經三令五申的要她們對朱斐心客氣一些,於是她只好抿著唇,壓著差點出口的怒駡,死死瞪著朱斐心,也不多問來意。 倒是朱斐心像是沒見到吟心的冷臉似的,熱切地堆起了滿臉笑容,扭腰擺臀地迎上前來。 「吟心姊姊,今兒個一早,二皇子便命我送來這兩盅藥瞎,說是要給姬大哥和十二公主補補身子的。」她舉起手中提籃。 「咱們未央宮什麼東西沒有,需要你大老遠送來嗎?」 吟心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粗魯地想要接下朱斐心手裡的東西,可是朱斐心卻是死捉著不放。 「吟心姊姊別急,二皇子特別交代要我好好服侍姬大哥和十二公主,不如吟心姊姊讓我進去伺候?」朱斐心討好的說道。 這些日子,二皇子總是三天兩頭的差她來,湯湯水水的也都送了好多回,雖然吟心和吟畫不曾給她好臉色,到底也沒趕過人,所以她的膽子也大了些,直接要求。 這提籃裡頭的兩盅藥膳,那可是萬萬不能搞錯的。 二皇子說了,就算姬耀天對她動心,但只要皇甫憐波還在,那麼姬耀天礙於權勢,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要她。 所以只要她不動聲色除掉了皇甫憐波,姬耀天自然能和她在一起。 初聞自己要對一個公主下毒,朱斐心自然嚇得手足無措,可是皇甫沛又說,那毒藥可是千金難得,初時吃下肚並不會有事,可是只要三日一過,藥性便會發作,頃刻之間就能要人性命。 到時,公主除了她這盅藥膳,其餘的東西也吃了不少,便是懷疑到她頭上也能開脫。 於是熱切渴望離開二皇子的朱斐心被說服了,下定決心要來一試。 「你會服侍人嗎?」吟心輕蔑的抬眼斜睨著朱斐心,完全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就算會服侍,也只是在床榻之上吧! 「會的,會的!」為了能進去,朱斐心早放下自尊,朝吟心討好的笑著。 這樣的笑容吟心自然是瞧不上眼,但想起了主子的吩咐,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也只好答應放行。 「那……好吧。」 見吟心答應,朱斐心眸中閃過一絲陰狠。等二皇子的計謀成功了,看你們怎麼跪在我面前討饒呢! 經過這段日子,朱斐心的心已被扭曲,但凡擋著她的人,她都不會有一絲絲心軟。 只要她能助二皇子成事,那麼別說尊貴榮寵,光是能夠伴在姬耀天的身邊,就讓她心滿意足了。 底下幾個宮人一字排開,皇甫沛連瞄都沒瞄她們一眼,專心提筆練字,直到那最後一筆勾勒完成,他這才停筆,順手接過貼身丫鬟遞過來的巾帕,擦了擦手,他這才將目光掃過去。 「你親眼看著他們把藥喝了?」 舅舅手底下的軍隊已經潛行到離京不到三百里處,本來還打算慢慢磨的他開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只是朱斐心,連父皇和皇甫威哪兒,他都已叫安插的人手讓他們服下毒藥。 原本他是不想用這樣危險的法子的。 當初之所以設計皇甫憐波離宮,便是想讓父皇傷心之餘對皇甫威失望,然後慢慢將權力交到自己手中。 偏偏皇甫憐波不僅沒死,還帶著姬耀天回到了宮中,在言談之中暗示著知道了他的企圖,為免夜長夢多,他只能兵行險招。 等著他們三人毒發,京城危亂之際,他藉口平亂讓舅舅的兵馬團團將京城圍住,再拿出遺詔一份,到時他便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為皇了。 「是的,奴婢們皆親眼見著他們喝下湯藥。」 「嗯。」 既然都已經喝下了毒藥,那麼只要再等幾天,他的大計必然能成。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得意了起來。 被人壓在下頭的滋味並不好,當年先皇后雖然看起來待他如親生,可其實當娘的誰不偏心自己生的? 所以他若不為自己爭,那麼將來就只能做一輩子的閒散親王,那種日子他不要,他要坐上龍椅,大權在握! 「呸!」 吐盡最後一口穢物,皇甫憐波順手接過姬耀天遞來的毛巾,他則回頭將吟心和吟畫都揮退。 這兩個丫頭倒好,不過十幾天的光景,已經把姬耀天當成駙馬爺了? 皇甫憐波沒好氣地瞪了姬耀天一眼,還以為他的長處只有賺錢,沒想到對於收攏人心也挺有一套的。 要不怎麼哄騙父皇和太子哥哥當著那些細作的面前,將那些有問題的毒湯給喝得一乾二淨? 「你倒是挺悠哉的,毒害我毫不手軟,一點心疼都沒有。」 這語氣還是夾酸撚醋,聽得姬耀天心情大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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