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駙馬自個找 | 上頁 下頁 |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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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禦書房之中,所有伺候的宮人全都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向來意氣風發的太子皇甫威如今低垂著頭,臉上盡是懊悔與哀傷。 「太子,你這回真的讓朕太失望了。」皇帝皇甫九天語氣不善。 愛女失蹤已經讓他心神俱傷,如今太子辦事不力,不但讓十二被擄走,還讓人用箭所傷,更是令他震怒。 當下面的人巨細靡遺的形容著公主如何中了箭,那血淋淋的模樣頓時讓他這個九五之尊的心緊揪著,如今熬了三、四天,仍未尋到愛女,讓他兩鬢都已經催出了白髮,更對向來信賴的太子生出了失望之心。 「啟稟父皇,兒臣願領罪。」 對於自己的大意讓寶貝妹妹失了蹤跡,再加上眼睜睜瞧著那箭矢筆直射中皇甫憐波纖弱的嬌軀,即便父皇沒有大加斥責,他的心情也不好受。 他與憐波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在這廣大的後宮之中,沒有比憐波更親近的人了。 如今,她身受重傷且下落不明,他難辭其咎啊! 看著向來頗受自己器重的兒子毫不猶豫自請領罪受罰,皇甫九天臉上的怒意依然不減。 想到皇甫憐波那樣的金枝玉葉一人孤身在外,又受了重傷,不知會有多兇險委屈,他便更加氣怒太子行事不周全。 「朕罰你——」他正要開口重罰,此時一直在旁邊看著的皇甫沛突然躬身上前,掀袍跪下。 「父皇,太子向來心善,這次只是因為一時心軟,也怕嚇著了十二妹,才會失了先機,請父皇不要太過責怪,兒臣願意替太子領罰,並帶人出宮尋找十二妹的下落。」 「成大事者怎能心軟?」皇甫沛的話像是一桶油澆在皇甫九天的心頭上,怒火更爆。 這個皇位他已經坐了二十幾年,深知決斷的重要性,若是在高位者一味心善仁慈,便會吏治不彰,甚至可能養出一個個跋扈的權臣,思及此,皇甫九天對於皇甫威的表現徹底失望。 「二皇弟,父皇說的沒錯,這的確都是皇兄的錯,你不用替我說話。」 要是當初他不憂心會嚇著皇甫憐波,也不會讓那些黑衣人有可乘之機。 對於失去皇甫憐波的蹤跡,他其實比任何人都著急,更懊惱自己的大意,滿是憂心的他根本沒注意到因為皇甫沛的話,父皇臉上的失望更甚,只是一心想要找出皇甫憐波。 「太子殿下,我亦心疼十二妹,不然這次由我去尋,我保證絕對會將她給帶回來,太子還是專心于國事之上吧!」 「這怎麼行?禍是我闖的,理當該由我收舍善後。」 兩兄弟互不相讓,語氣之間盡是對皇甫憐波的心疼,皇甫九天也同樣擔心,他想著皇甫威的心軟很可能會再一次害得皇甫憐波身陷險地,於是略一沉吟,隨即說道:「老二,這件事就由你去辦。」 「父皇!」皇甫威還要再辯,可皇帝卻不容他多說,只是逕自揮了揮手,又對皇甫沛交代道:「弄清楚那人挾持十二究竟要做什麼,還有那些傷了十二的黑衣人又是什麼來歷,記住,不得讓十二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知道嗎?」 「兒臣遵命。」 皇甫沛恭恭敬敬地領命,眼角余光掃向還跪在地上的皇甫威,皇甫威臉上滿布著濃濃的懊悔。 他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可是心裡卻冷嗤了一聲。 皇甫威,這還只是剛開始呢! 無論是你的命或者是皇甫憐波的命,他都不會放過,但在此之前,他還要讓他們先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父皇就別再怪大哥了,他與十二妹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絕對不會故意讓她受傷的。」 皇甫沛說完準備離去,可躬身後退了幾步,又突然頓住,直起腰身說道:「父皇,十二妹福大命大,即使被人射了一箭,兒臣想一定不會有什麼大礙,倒是父皇可得保重龍體,否則要是十二妹平安回來,您卻憂思過度而病倒了,那麼十二妹也會很內疚的。」 耳聞皇甫沛的勸言,皇甫九天什麼也沒說,只是朝皇甫沛擺了擺手,讓他速速退下,一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皇甫九天的臉色更沉了。 「太子,你是朕的長子,若是連這等小事都辦不好,朕又怎麼放心把這個江山交付到你的手裡呢?」 「兒臣無能!」皇甫威重重磕頭叩首,父皇的失望讓他更是悔恨。 「你要知道,就算朕已經立你為太子,但太子之位並非不可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這幾年來,威兒做事總是溫溫的,仁慈寬容,雖然做一個皇帝的確得愛民如子,可心太軟的話絕非好事。 偏偏他這兩個兒子,一個太善,一個太霸,都不是當皇帝的料子,餘下的皇子們都太過年幼,更不適合。 他略微思索了一番,隨即對皇甫威交代道:「還有,朕要你暗暗探查那些刺客的來歷,既然他們將矛頭指向十二,那麼咱們就得把他們的底細給摸清楚。」 聽到父皇的命令,皇甫威不解地抬起頭。他不懂明明父皇方才已經讓二弟去做的事情竟也讓他去做? 難不成父皇是懷疑二弟? 不可能吧,二弟向來也是把十二當成心尖上的寶貝在疼,怎麼可能策劃這一切來傷她呢? 可若真是……皇甫威的眉頭皺了起來,當即不再多言,領命離去。 如今任何事都沒有十二的性命重要。 如果這一切真是皇甫沛策劃的,那麼他絕對不會放過。 還有,那日救走十二的又是什麼人? 聽那店小二說,那日有一姓姬的商賈前去探視十二,難不成這個商賈還有其它的身分嗎? 此時此刻,他又將十二給帶去哪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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