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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就在她兀自猶豫不定時,他突然伸手搭住了她的皓腕,她受驚之餘連忙抽開手,正準備怒斥他的輕薄,他已經快一步地說:「二姑娘胃虛寒,應該是經常大飲大食之故,還有你的下身虛寒,每月癸水應該都不太順……」

  「你給我閉嘴!」他真的是個瘋子耶,這麼大剌剌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朗聲討論著她的癸水,那她以後還要不要做人啊!

  萬嘉湘氣急敗壞的轉身就走,但倒也沒忘拉著風子行一起走,畢竟經過他剛剛的診斷,她開始有一丁點兒相信他真懂得醫術。

  既然今天眼看是要徒勞無功了,就暫且將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他……確定是個大夫嗎?!

  大夫不是看病的嗎?可明明他才是病人,為什麼他的眼神總是癡癡傻傻地瞧著萬嘉湘啊?

  梁威名怎麼瞧都覺得風子行不像大夫,總覺得比較像是迷戀萬嘉湘的紈絝子弟,忍不住狐疑的目光望向雙手環胸立於一旁的她。

  見她輕淺的搖了搖頭,然後紅唇無聲開闔——就讓他試試吧!他說得信誓旦旦的。

  呃,不是吧!

  萬嘉湘的話讓梁威名一愣,這種事可以用試的嗎?

  真的很想把伸出去的手收回來,但他念頭才動,風子行已經快一步的伸手為他診脈。

  好吧!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既然人家已經動手了,梁威名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只是把脈嘛,就算是庸醫也把不死人吧!且瞧他把脈的姿勢倒還有模有樣的,說不定真有兩下子。

  風子行一改平日吊兒郎當的模樣,褪去了總掛在臉上的虛浮笑容,認真的閉目把脈。

  過了好一會兒,梁威名仍不語地靜心等待結果,倒是萬嘉湘忍不住,急匆匆地問道:「究竟怎麼樣啊?」

  「嗯,張嘴。」把脈把著,臉色愈形嚴肅的風子行突然睜開雙眼審視著梁威名的臉色,一會兒又要他伸出舌頭仔細察看。

  「風子行,你到底行不行啊?」壓根就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監,初時還能按捺著自己的急性子,可是不一會兒時間,她便又再開口問。

  風子行一聽到她的問題,立時轉頭看向她,然後嚴肅的開口說:「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什麼?」還以為他要問什麼嚴肅的問題,萬嘉湘也正經八百的直接反問。

  誰知上眨眼的時間,他又恢復了一貫的痞樣,很不正經地說:「你難道不知道男人最忌女人說他不行嗎?」

  此話一出,梁威名和萬嘉湘全都傻了眼,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尤其是她更氣得掄起拳頭來想揍人,「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啊?」

  「喂,如果你在乎他的話,就別真動手,否則我要是一撒手,他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敢威脅他,他難道不知道她萬嘉湘最討厭人家威脅她嗎?

  但想是這麼想,那白饅頭似的小拳頭卻還是在碰上他頭頂的那一刻,僵在半空中。

  風子行不語地瞧著面露掙扎的她一眼,悶悶說道:「你好像很在乎他。」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向來大剌剌慣的萬嘉湘聽了扭捏了起來,雖然罵人依然流利,可也明顯地少了許多威力。

  「在乎你個頭啦!我是讓你來看病診脈的,不是讓你來胡言亂語的。」

  「我肯定沒有胡言亂語,瞧你現下頰上的紅暈,就足以證明我說的是正確的。」

  他的手指了指她頰畔的淡紅鐵證。

  「喂,我警告你喔,你別再胡言亂語喔,誰、誰在乎他啊!」

  「向來聽說萬二姑娘實際得緊,絕不做一些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情,我還聽說你也挺懶的,怎麼這麼勤快的替他找大夫,而且還要我發誓不准說出去,否則天涯海角都會讓我好看,這樣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你喜歡他嗎?」

  「當然不能證明。因為我會想盡辦法救他,是不想以後吃不到他煮的美食,就這麼簡單。」這個理由曾經說服過自己,說服過梁威名,應該也可以說服得了他吧!

  偏偏這個風子行也是個怪胎,認定了就是認定了。「天底下的好廚師不只他一個,要吃美食也未必非他不可吧!」

  「你……風子行,我是讓你來看病的,不是讓你來說些閒事的,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他的病情究竟如何啊?」

  萬嘉湘的反駁有些無力,岔開話題的方式更是粗糙。

  「既然對梁威名無意,那你幹麼那麼緊張?」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他非要來個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

  萬嘉湘還來不及開口替自己辯解,但梁威名已經率先開口,「風大夫,敢問在下的病情?」

  以前,他從來不是一個有同情心的男人,對於女人更甚少有憐惜的心情,可是瞧見她那急著否認的模樣,他就是忍不住想插手,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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