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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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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姑娘可真聰明,一猜就中。」採花賊笑嘻嘻地贊道,一雙手更像是欲罷不能似的直往她的肩頭探去。 「這點還用猜嗎?」咬牙強忍住噁心的感覺,她就不相信他那麼沉得住氣,要是他真能眼睜睜地瞧著她受辱,那她又有什麼好在乎的。 就是這一股子的倔氣,讓落離在那惡賊的輕佻欺淩之下,還能忍住不出手好好地將其教訓一番。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還心甘情願地送上門來,看來是個騷得緊的娘兒們,你是要來與我溫存一番的吧!」 眼看著那雙魔爪已經逐漸往下靠近自己的胸前,落離菱兒似的唇瓣淺淺地勾勒出一記冷笑。 「我不是想來同你溫存的,我是特地來看你怎麼死的。」她冷冷地說道,這惡賊的手再往上伸一點,她相信他絕對會沉不住氣。 分開那麼久了,也該是他們見面的時候,她可是鐵了心不願再讓他繼續躲著。 果不其然,那雙手還沒碰著她的胸,一記痛嚎就在她的耳際響起,她的笑意更燦。 瞧著落離的笑意燦燦,惡賊自然以為是她動了什麼手腳,又急又怒地出聲質問,「你敢打老子?」 「我不敢,我一個弱女子的,怎敢對你這個大男人動手動腳的呢!」 「這裡只有你我兩人,若不是你是誰?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等一下看老子怎麼整治你,哼!」 臉上原本的獰笑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兇殘的厲色,他瞪著她細緻的臉蛋兒,出手不再留情。 「方才那事真不是我做的,難道你不知道這荒宅鬧鬼嗎?」眼見他來勢洶洶,落離忍不住後退一步,不過依然沒有出手保護自己的盤算。 「鬧鬼?!」對於她的恐嚇,採花賊冷哼一聲,毫不在意的道:「要說到鬼,那我不活脫脫的是個急色鬼嗎?你想我會怕鬼嗎?」 一陣×笑之後,他的魔爪又伸,這回還來不及觸到落離的衣角,一道頎長的人影已飄然地落在地面,護在她身前。 「你是誰?」那賊廝惡聲一問。 耐性盡失,只想朝著落離大吼的南宮修文壓根沒有與他周旋的心情。 抿唇不語的他只手翻拳為掌,在那賊廝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一掌重重地擊向他的胸口。 「你……」採花賊胸口吃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南宮修文見狀眼明手快地一拂袖,不讓那血污了落離的臉龐。 瞧著他那保護得滴水不漏的模樣,落離的唇角忍不住往上勾去。 就不信逼不出他來呵! 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瞧,瞧著他整治惡人的模樣,感受著他的護衛,她的心也跟著甜滋滋起來。 但她很清楚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若是得用這樣的方法才能逼他現身,那麼很明顯的,他似乎並不想與她再續前緣。 至於其中原因,向來聰穎的她幾乎不用腦袋就可以想得出來。 家仇未報,敵人未除,他決計是不肯連累她,再加上她上頭那幾個護妹心切的兄長,他這樣的選擇可謂是不得已。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諒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喂,文書生等一等。」眼看著南宮修文的掌又要重重的落下,落離突然出聲阻止。 「倉姑娘要在下等啥?像他這種人渣,就算死也不足惜吧!」他頭也不回的問道,就怕現下心緒不穩的自己,只消一和她打照面,會忍不住破口大駡她的無法無天。 「他死的確是不足惜啦,可是問題是他要是死了,我拿什麼去領賞啊?」 「你還想去領賞?」向來溫文的語調硬生生地揚高,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這個丫頭到底是失去記憶,還是失去腦袋啊? 她難道不知道若是她去做更夫的事傳了開來,會惹來多少的流言流語,還會讓她家三兄弟氣得跳腳嗎? 「對啊,當然得去領賞嚕,捉到這個採花賊,可以證明我這個打更的有多稱職耶!」 「但他不是你捉的。」南宮修文沒好氣的反駁她,不想讓她去做這種異想天開的白癡事,這簡直就是自找麻煩嘛! 「怎麼說我也有功勞嘛,對不對,文哥哥?」落離好不親熱的用甜滋滋的語調喊他。 那聲「文哥哥」讓他幾乎以為時序回到三年前,那時候的她也總愛這麼喚著自己的。 那種熟悉感讓他倏地回頭瞪向滿臉無辜的她,但見她的臉上依然掛著笑,看起來並無任何異樣之處。 她瞧著自己的眼神,就跟前些夜裡他們重逢時一樣,完全沒有以往那總漾在她眸中的愛戀。 可是為求慎重,他還是開口詢問,「為啥這般喊我?」 「那一夜,他們不喊你文書生,所以我想你應該姓文吧!」螓首微仰,她一臉盡是「想當然耳」的神情。 「只是這樣嗎?」望著她,他分不清自己現下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不想起是好的,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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