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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會想到向來年輕氣盛的他竟會向一個不滿六歲的孩子許下承諾,若是讓旁人知道了,豈不笑掉別人的大牙。

  可偏偏這妮子那軟綿綿的音調、甜美的笑容,還有對他頭髮的異常堅持,就這麼硬生生的竄進他的心中,讓他在還來不及察覺之際,心中便巳進駐了她那小小的身影。

  「是那種很漂亮很漂亮的新娘子嗎?」隨著褚別美的話語,花路的腦海中浮現了平時爸媽帶她去看的那些新娘阿姨,兩眼頓時晶亮了起來。

  「是啊!小花貓想要做新娘嗎?」他理所當然的將「花路」的名字改成了「花貓」,因為在他想來,花路就跟貓兒似的,軟的教人愛不釋手。

  「想啊!想啊!」花路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她還不懂怎樣才可以做新娘,但她想要做漂亮的新娘子。

  「那好!」褚別美贊許的操了揉她的發發,俊臉含笑的說道,「那大哥哥就把頭發給你,你長大後可得給大哥哥做新娘子喔!」

  說完,他將花路柔軟的小手給包在掌中,然後將她帶進屋內,將自個兒的發束成一束,然後一把剪下,仔細的將它放置在花路的手中。

  輕柔的彎曲著花路握著發的手,將它置於她的心窩前面,褚別美斂起飛揚的不羈,表情多了幾分認真在乎的神態。

  「小花貓,千萬不要忘記,你已經是大哥哥的新娘了。」

  年紀小小的花路哪裡知道自己只為了一束頭髮便賣斷了一生,感受到褚別美的認真後,花路也鄭重的點點頭,許下承諾。「嗯!」

  「真乖!」賭別美探手輕柔著花路的松發,一臉笑容的贊許著她。

  年輕飛揚的心裡一點兒也沒有欺騙無知小女孩的罪惡感,畢竟套句父親的話「無奸不成商」,既然他註定是個商人,那麼奸詐一點又何妨。

  更何況,若不是小花貓這麼入他的心,他也不會使出這步奸計,反正說到底這個小新娘,他是定下了。

  雙手抱起了花路軟綿綿的身子,一股子孩童的馨香竄入褚別美的鼻端,讓他再次揚起舒服的笑容。

  可是,那樣的滿足感只維持不到一下下,被他抱在懷中的身子竟漸漸變得模糊。

  「小花貓……」褚別美有些心慌的喊道。

  「大哥哥……」花路雖然應喝了他的呼喊,可那聲音是那麼的微弱,讓他的心中起一抹不祥之感。

  「該死的屍他忍不住的低咒一聲,但卻阻止不了花路消失的速度,終於天際驀地打起一陣霄,小花貓的身子也跟著完全消失不見。

  「不……」一陣恐懼攫住他的心魂,他只能無助的大吼著小花貓的名字,但手中握著空氣的虛無感,已經註定了他尋不著人的命運。

  舉目四望,褚別美看著四周一片空蕩,看著自己猶留有餘溫的手心,堅定的對自己許下誓言,「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小花貓。」

  雜亂的斗室塞進數個高高低低的櫃子,一張半大不小的圓桌,幾張搖搖欲墜的椅子。

  一間像是倉庫般的房間,卻奇異的並不顯得蒼涼,無形中還流露出幾許躍躍欲動的生命力。

  原因就出在那個手上正不停書寫的小丫頭身上,只見她右手執筆;左手大喇喇的揮動著,有時只手緊握成拳,有時以手成刀,有時張指成爪的。

  臉上的表情還隨著自個兒筆下的人物或氣、或怒、或笑、或嗔,就是這十足豐富的表情讓這間看起來像間倉庫的房子充滿了生氣。

  狂風颯颯,衣袂飄飄,兩位宛若謫仙的俊朗男子站定山頭,炯炯目光交錯,一場轟動武林的大戰即將展開,孤雪峰大戰風水仙,究竟最後鹿死誰手正當這個手舞足蹈的小女生,準備展開這場風雲亦為之色變的筆下大戰時,突然緊閉的門扉被人硬生生的踹了開來。

  不過這巨大的聲響似乎並沒有影響她的振筆疾書,直到來人毫不留情的扯住她環在頸項上的辮子,她才吃痛的抬頭看向來人。

  「喂,死落花,痛死人了,你到底在幹麼啦?」頭皮恍若被連根拔起的疼痛,頓時讓花路從自個兒筆下的武俠世界中脫身而出。吒她連忙按住自己幾乎要被扯脫的頭皮,靈動的雙眼和紅豔豔的櫻唇忙不迭的指控著歐陽落花的惡行。「你幹什麼啦?」

  「說,你昨晚跑去哪裡了?」聽聞花路的哀嚎,歐陽落花沒有手下留情,反而好整以暇的將花路及腰的髮辮給環在手掌之中。

  豔麗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但雙眸間卻不經意流露出關心。

  「呃,昨晚嗎?」一聽到落花問起自己昨夜的行蹤,她指控的眼光驀地消滅了七成。

  「是的,請問花路小姐,你昨晚上哪兒去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道,從歐陽落花氣憤的臉色看來,她的腦海中顯然有著相當血腥的想法。

  「我……我在家睡覺啁!」即使明知道歐陽落花會這麼問,鐵定是自己昨晚的行跡敗露,可是值此生命交關的時刻,花路還是選擇拚上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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