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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一位故友所贈!」一心想索回玉珮,上官曦芸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眸光中的嚴肅,只是伸長了手,隨口應道。

  「是哪位故友?」洛抑天本來就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打發的人,他凝著她再次追問。

  瞪了他一眼,已經等得不耐煩的上官曦芸嚷道:「你管我這塊玉珮是誰送的?快把它還給我。」

  「這玉珮未必是娘娘的。」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這塊玉珮是從我的腰際墜落的,你憑什麼說不是我的。」

  對她而言,那塊玉珮是無價之寶,是他當初見她為了玉墜子碎了而落淚時,心疼之際親手為她系上的。

  「若是這樣便可以說那玉珮是娘娘的,那麼此刻玉珮落在下官的手中,是不是也可以說玉珮是我的?」

  「你……強詞奪理!」

  「娘娘切莫發怒,下官只是想知道這玉珮究竟從何而來,並沒有想要占為已有的意思。」

  「這玉珮……」是你送的!

  話就要衝口而出,上官曦芸卻突然止住。

  她現在這樣說有什麼意義呢?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她說出實情,也不過是惹來他的懷疑罷了。

  這種事她已經做過一次,那種心痛滋味她並不想再嘗。

  深吸了口氣,上官曦芸努力壓下心中的激動,然後才平心靜氣地說道:「這玉珮真的是一個故友所贈,我不懂洛將軍為何還要追究它的來處,無論如何,這塊玉珮對我的意義極大,不是旁人可以想像的。」

  明顯地察覺到她方才的欲言又止,他想追問,但見四周圍觀的百姓已經開始議論紛紛,為免鬧出事端,洛抑天只好作罷。

  他遞出了玉珮,上官曦芸立即忙不迭地將它搶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地重新掛回自個兒的腰間,這才轉身入府。

  瞧她那珍視的態度,一股熟悉的感覺又再次湧上心頭。

  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兩次也可以說是巧合,但第三次呢?

  望著她沒入門扉之後的身影,洛抑天不禁懷疑起自己與她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碧綠通透的玉珮被攤在厚實的大掌中把玩著。

  洛抑天越瞧自己手中的這塊玉珮,就越肯定上官充容手中的那一塊和自己手中的這一塊是一對兒。

  但他左思右想,卻怎麼也想不透,那塊玉珮為什麼會在她的手中?

  「相公……相公……」

  迭聲輕喚在他身後響起,洛抑天回頭一瞧,就見白淺雲正喜孜孜地抱著一個珠寶妝奩朝他走來。

  不待她走近,他已經心急地問道:「淺雲,你知不知道上官充容的身上,也有一塊和這塊是一對兒的玉珮?」

  水眸兒一掃,白淺雲的心神猛地一震,但臉色卻絲毫未變。

  看來不待她做些什麼,他們已經有了交集。

  一切都是天意吧!

  將所有翻騰的思緒全都埋藏在心底,白淺雲勾起一抹輕淺的笑容,不以為意的答道:「知道啊!曦芸是有一塊跟這塊很類似的玉珮。」

  洛抑天見她手中捧著妝奩,不禁好奇地問:「那裡頭是什麼?」

  「是曦芸送給我的首飾啊!」

  白淺雲逕自打開妝奩,嘴裡不斷發出讚歎聲。

  霍地起身,他沒有漏看妻子臉上那種近似貪婪的神情,一股厭惡打心底浮現。

  淺雲著實變了,完全不似以往那樣無欲無求地以他為重心。

  甚至對待家人僕傭的態度也變得高傲且目中無人。

  她究竟怎麼了?

  心中的疑惑讓他想也沒想的,一把拿過了她捧在胸前的妝奩。

  然而,他還來不及開口,白淺雲臉上的笑意已經全數從她的臉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顯的急切。

  「你……你幹什麼?快把它還給我!」

  她不但口裡嚷嚷,甚至還動手去搶,仿佛那妝奩中的東西是她的命一樣。

  見她這模樣,洛抑天終於隱忍不住自己的脾性,將手中的妝奩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然後雙手攫住了纖細的手臂,居高臨下瞪著她問道:「你最近究竟怎麼了?」

  「我很好啊!」即使雙手被鉗住,但白淺雲的視線還是一個勁的往那盒珠寶首飾瞟去。

  「你看著我,別看那些珠寶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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