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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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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宇文慕蝶捂著臉答應,因為她本來就這麼想。 她一向清心寡欲慣了,極少有事情能夠紊亂她的思緒。 可自從嫁進奉家之後,妯竟三番兩次為了奉絕世亂了心緒,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還是離他愈遠愈好。 「你……」真是好樣的!竟然再次毫不猶豫地就想將他打包送人,這該死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來有必要讓她好好認識他。 主意既定,奉絕世視風輕煙的憤怒如無物,腳跟一旋,在宇文慕蝶愕然至極的眼光中,傾身狠狠吻住她的唇。 陌生的氣息,陌生的味道在她的檀口中交纏,惹得她一陣慌亂,不知所措。 即使試圖推開他,可看似痩弱的男人卻像座山,撼動不了分毫。 終於,那味道和氣息沁入她的心、她的骨,也迷惑了她向來引以為傲的理智。她不由自主地闔眼,只能任由他的氣息在她四肢百骸瘋狂竄流著。 望著眼前的一切,風輕煙氣極,想也沒想地沖上前,伸手想扯開被禁錮在奉絕世懷中的宇文慕蝶。 可手還沒碰到她,奉絕世的黑眸已經惡狠狠地瞪過來。 壓下對於這一吻的驚豔,帶著被打擾的不悅,他勉強退開那張好似擁有魔力的小嘴,冷聲對著風輕煙說:「千萬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身份嗎?」在他的冷眼盯視下,她雖然不敢輕舉妄動,卻仍傲然地提醒。 再怎麼說,她可是羅多親王的外甥女,也是他心頭上的一塊肉。正因為她身後的勢力讓很多人對她多所忌憚,也養成了她跋扈的個性。 她當然知道奉家是舅父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就不怕她一狀告到舅父那,讓他們奉家面臨巨大災難嗎? 還是他以為,有皇上撐腰,便天不怕、地不怕? 這天下早已是她舅父的天下,就連皇室那些公主、郡主們見了她,都還得要禮讓三分。 他是什麼東西?竟敢不顧她的青睞,當著她的面親吻這個無鹽女,這對她來說無異是最大的打擊與屈辱。 「我當然知道你的身份,不然你以為我會讓你在奉家如此放肆嗎?」相對於她那奔騰的怒火,奉絕世的心緒因為方才那甜美的一吻而獲得些許平復。 「那你還敢……」 風輕煙更氣了,瞪著宇文慕蝶的目光更顯淩厲。 「為什麼不敢?宇文慕蝶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吻她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嗎?」 「你……」變了,他真的變了! 以前的他對待她溫文而有禮,所以她一直認定自己在他心上有特殊的地位。 可如今他卻用這樣冷淡的語氣同她說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 恨恨的眼光再次射向宇文慕蝶。 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 抱也讓他抱了,親也讓他親了,現在還被挾持進了房…… 也許是太過震驚了,所以即使已經端坐在房內,一杯熱茶也已下肚,宇文慕蝶還是那副傻不隆咚的發愣模樣。 見狀,奉絕世失笑。 那聲音低低沉沉的,甚是悅耳好聽,與他平日那種刻意拉出的笑容不同。 笑聲讓她悠然轉醒,望著面前那張好看到沒天理的臉龐,她問:「為什麼?」瞧剛才那姑娘傲慢的模樣,想也知道她的身份非比尋常,得罪了她,想必對奉家不會有好處。 他壓根沒必要為了她去招惹這樣的麻煩不是嗎? 「什麼為什麼?」是為什麼吻她?為什麼挾持她進房?還是為什麼為了她觸怒風輕煙? 這些問題,他其實全都沒有答案,只是……想做就這麼做了。 不該在意的女人,對他而言只是一顆棋子的女人,卻擾亂了他向來宛若明鏡的心潮。 「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你而言,我不過是皇命難違,不得不娶的人。」 一個小春秋,除了寫史,什麼都不會,既無貌亦無恆產權勢,甚至連女紅中饋都差勁的可以,她很清楚像她這樣的女人別說是成為奉家的當家夫人,連一般尋常人家只怕也難以接受。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迷離的眼光再次成功地讓她臉紅心跳,無法直視。 「我……」當然是啊! 她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除了欣賞之外,再不敢有其他遐想。 「可是我卻認為你很重要,值得我這般護衛。」 嗅,天地顛倒了嗎? 他的話讓宇文慕蝶呼吸一室,心跳更是瘋狂得像是脫了韁的野馬。 面對這樣失序的自己,她只能拚了命在心底說服自己。 假的吧!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認為她很重要呢? 「你不必安慰我,我沒關係的。」 她習慣當小草,不會也不願搖身一變成為需要人家嬌寵呵護的牡丹。 奉絕世生平頭一回想要寵某個人,卻被她直接拒於千里之外,這樣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這妮子還真有惹火他的本事。 既然用說的她不聽,那麼就用做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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