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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之餘,他只好讓一步,給他跟著來。

  可誰知道,他一路上嘀咕不停,讓他有些後悔自己一時善心大發,沒有實踐「溜」字訣。

  「我不來可不成!」武要離顯然完全沒有將史狄那冷漠淡然的話語放在心頭。

  他驕傲地仰首,一副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偉大的享,認真地說:「你這個人啊屬於『問騷』型,自從裘染兒答應讓六王爺娶為小妾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我若不跟著來,只怕你有朝一日想不開,有山跳崖,有水投水,那我要去哪兒找一個像你這樣的『金主』。」

  「簡直是胡言亂語,我像是那樣的人嗎?」史狄沒好氣的明瞭他一眼,有時候他真的用不清楚,自己怎會讓武要離這樣瘋瘋癲癲的人給纏住。

  說是好友,兩人卻是天差地別的性子。

  武要離愛鬧,他愛靜。

  武要離性躁,他性冷。

  要不是他一天到晚跟著自己,吃飯吃喝,玩樂也吆喝,他想自己和這樣的人,充其量只能是點頭之交吧!

  「誰說我胡說的,你敢說自己對名滿京城的花魁裘染兒沒有一絲的感情,你敢說她嫁人你不心痛?」

  凝著眼,嚴肅的史狄正經八百的第一千次澄清道:「我不敢說我對染兒沒有感情,但是那並不是男女之情。」

  「一擲千金為佳人還不是男女之情,你說給鬼聽,鬼也不信。」

  武要離的語氣十足十的不以為然,在他的認知裡面,史狄不過是在死撐,畢竟愛人別嫁,對一個男人來說,的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史狄掃了武要離一眼,對於他的自以為是挺不能認同,可是他也懶得再多說什麼,反正是不是他自己心裡頭知道,旁人怎麼以為是旁人的事。

  「好了,武王爺,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只怕天都要黑了。」史狄故意拿武要離所討厭的尊貴稱號刺激他。

  果不其然,這「武王爺」三字一出口,武要離原本開開心心的模樣立刻自他的身上抽離。

  「不是說好了,在你我之間,得忘了這個稱號的嗎?」武要離難掩心中氣惱。

  「嘖!怎地就有你這種人,明明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東西,你卻硬往外推去,難不成做個王爺會折辱了你嗎?」

  不解的把頭晃腦,史狄對於武要離驟然冷下的情緒有些不以為然。

  「史秋,你……」武要離狀似責難的低喊了一聲,本出口的話他相信好友懂得。

  「好好好。我不說!忘了你的難處,還說這話來刺激你,是我的不對,我賠罪,行嗎?」

  「你真想要賠罪?!」情緒的轉變很快,武要離的炯炯雙眼,立時射出晶亮的光芒。

  「你想幹嗎?」史狄警戒的低問,一種又即將被纏上的感覺叫他懊惱自己方才的善良。

  「如果你真要賠罪,不如就同我說說你和裘染兒之間的事兒,還有你執意回鄉療傷的心路歷程。」

  「你真是沒救了!」終於再也忍不住的明起白眼,史狄懶得與他多說什麼,逕自以著瀟灑之姿,掠了掠華服的下擺,走人。

  「喂,你別走啊!你的罪還沒賠呢!」甩去了心頭的煩優,武要離依然是武要離,他雞貓子鬼叫的追在史狄的身後。

  那模樣看在史狄的護衛西嚴涼的同中,簡直忍不住要哀歎,他們大家前竟然有這麼個孩子心性的王爺。

  還是自個兒的主子沉穩且值得信賴,瞧他不但生得一張刀雕斧鑿的俊逸臉龐,頎長勁瘦的身軀更是無言的散發一種迷人的翩翩丰采,做起事兒來不急不躁,乍瞧之下仿佛清淡的像是清冽的水。

  可在平靜的水面之下,那隱而不展、莫測高深的才智,卻是讓人永遠摸不著也看不透的。

  他想他必須慶倖自個兒跟隨的人是史狄,而不是武要離那個毛躁的王爺。

  火紅的太陽漸漸西墜。

  被染成紅色的雲兒出在天上,形成一種妖冶的景象。

  站在睽違了十多年的杭州城外,遠跳那記憶中的城圍,史狄心中的思緒自是複雜萬千,當初要不是——「咦,怎麼沒有人列隊歡迎呢?」武要離的疑問打斷了史狄的思緒。

  他的目光掃過自己的好友,有些沒好氣的反問:「為什麼應該有人列隊歡迎?我壓根就無意張揚我回來的事情。」

  「可是我有啊!一定是我那個不盡責的隨從又不知道去哪兒摸魚了,否則怎會這樣冷冷清清的。」武要離說得既理直、又氣壯。

  「你……何必這麼多事?」史狄搖頭歎息,真是拿他這愛玩的性於沒轍。

  不知歸鄉的人是誰呵!他明明該知道自己不喜歡來這套的,竟然還這樣大喇喇的宜告著他的計謀,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開玩笑,你可是載譽歸鄉耶,怎麼可以這樣平平靜靜的。」

  完全沒有察覺史狄的心思,武要離對於沒有看到預期中那場盛大的歡迎會,氣得想跳腳。

  「想想看,你原是一文不名的小子,能有今天富賈一方的財勢基業誠屬不易,對他們這些曾為同鄉的杭州人來說,也該算得上是與有榮焉吧!」

  「是你把我看得太重了,或者對他們來說,史這個姓早就被遺忘在歲月之中,你又何必硬要將我的歸來湊上『光榮歸鄉』這幾個字呢?」

  「厚,真不知道憑你這不爭不求的性子,是怎麼在商場上立足的。」聽曹史狄那總是泛著淡然的話語,武要離忍不住氣急敗壞的反唇相譏。

  「或者該說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早已在定,所以你才能夠建立這不可撼動的財富。」

  武要離言下之意很簡單,就只差沒有挑明瞭說,史狄之所以成功,全是靠著好得不能再好的狗屎運。

  「或許吧!」盯著城門的視線移至好友的身上,對於他的氣急敗壞感到有些好笑。

  他這不是沒事找事,無端端的吹皺一池春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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