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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劉慶和勝哥約定後,已兩個月,劉慶還是無法將他朝思暮想的美人兒給帶來,於是他與劉慶重新約定一個期限——

  「如果不能在半年內將毒玫瑰征服,那麼抱歉,我得下格殺令了,不想死就回我身邊吧!肥缺永遠等著你。」勝哥下了最後結論。

  勝哥的話,讓劉慶緊張了起來。

  叫劉慶回血山盟不是什麼難事,但呼吸到自由空氣的鳥又豈會心甘情願的回到鳥籠裡呢?他已經好幾年不曾這麼自由過了,叫他放棄現今的自由,實在萬萬捨不得呀!

  又一個月後的某個深夜,劉慶照例帶著兩名小弟在飛車党慣常出沒的集散地等候,這時遠遠傳來引擎的怒吼聲,他認出是毒玫瑰的哈雷機車,立刻吆喝兄弟發動引擎再度挑戰美麗的毒花。

  只是這次上場的不只是毒玫瑰而已,另有一輛全新的FZR機車騎士與她同行,她的姊妹們則照例在毒玫瑰與人「軋」車時,遠遠被拋在後頭。

  劉慶看到對手,不假思索就沖上前去,腎上腺素在一瞬間提高了好幾倍。

  「嘿!兄弟,新面孔哦!我是鷹眼劉慶,請問貴姓啊?」劉慶輕鬆的騎在騎士的旁邊,不慌不忙的向他搭訕。

  這名騎士不像一般飛車黨那樣裸著一顆頭在冒險,反而戴著一頂漂亮的全單式安全帽,身穿流線型的騎士服,像個神秘的外來客。當他看到劉慶時,非常驚奇的瞪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須知以這種高速度前進是需要全神貫注的,想不到一個普通的飛車騎士竟有辦法輕易的追上他,並與他高聲攀談。

  渡邊來自日本躍馬集團,是個已退休的賽車手,年初開始被派任於臺灣機車市場的開發,今晚一時興起,便騎著公司未發表的新車上路。

  想不到半路遇上一名讓人血脈憤張的辣妹,於是尾隨在她身後,讓眼睛吃吃冰淇淋。但想不到原來辣妹是個高手,他使出了看家本領才能與之並駕齊驅;最想不到的是臺灣高手輩出,沒多久又飆出另一名更頂尖的飛仔,輕易的追上他磨練多年的實力與技巧,毀了他大日本國的崇高自尊心。

  眼看前方是寬廣的直行路,騎士立刻向劉慶提議,「鷹眼劉慶,可以借一步說話嗎?」他掀開面罩,大聲的向劉慶叫道。

  「不行耶,我的女人很小氣,男人女人約我都得經過她的同意。」劉慶指指毒玫瑰說。

  渡邊不得已,只有轉頭又問了毒玫瑰一次,「小妞,請你停一下好嗎?我要和你男朋友談點事。」

  臺灣男人怎麼那麼奇怪?什麼事都要女人來參一腳,還說什麼「聽某嘴,大富貴」,說穿了就是懼內嘛!一點男人的威信都沒有。

  「我不是他的女人,還有,再叫我一次小妞,我就讓你再也無法騎車!」毒玫瑰冷眼看著前方,仍是甩都不見兩個臭男人,但隨即慢下速度,停靠在路邊等著她的姊妹跟上來。

  渡邊回過頭來,以一副值得玩味的神情道:「原來還沒把上啊!要不要試試我的方法呀!」兩人也跟著毒玫瑰在路邊停下。

  這一區腹地廣,又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相當多騎上把這裡當做集散地。

  鷹眼在道上本來就享有盛名,如今轉行當飛仔,儼然成為他們的老大;當他靠邊停下,立刻有一群小弟擁上前噓寒問暖,遞煙送飲料。

  鷹眼靠著車身,抽了口煙,這才道:「說說你方法吧!歐吉桑。」

  渡邊脫帽的動作卡了下,但仍順利的脫了下來。

  他疑惑的問:「你看得出我是歐吉桑?」

  畢竟他戴著安全帽,身材也沒有走樣,而飆車可以說是年輕人的專利,不是嗎?

  「嘿!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劉慶指著自己銳利的雙膜,「我叫鷹眼,天生視力比別人強,你的眼睛周圍都是蜘蛛網耶!歐吉桑!」

  這時,劉慶看見幾公尺外的毒玫瑰動手揍了一名不自量力的小鬼一拳,出拳的速度快得叫人咋舌,換做是他,一定也躲不掉。

  渡邊隨著他的目光回頭看了眼,這一看,差點讓他回不了神。

  毒玫瑰真是朵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玫瑰,異常的美,異常的獨特。

  「嘿嘿嘿!回神,歐吉桑,你還沒說你的方法。」劉慶彈彈手指,把渡邊的注意力喚了回來。

  渡邊尷尬的一笑,「其實女人都崇拜英雄,如果你成為英雄,鐵定能贏得美人心。」

  「英雄?要除強扶弱還是打擊犯罪?我自己就是黑社會出身的。別跟我說英雄救美那一套,你也看到我們這位美人可以把英雄打成狗熊了。剛才那一拳,連我都躲不過。」

  那個臭小鬼如今被朋友拖到一旁,但仍痛得站不起來,可兒毒玫瑰是打對了地方。看她力道並不強,造成的效果卻那樣驚人,果真是詭異!

  「不是這麼老套的情節。其實我是日本躍馬集團的代表,看到臺灣飆車族有這麼傑出的表現,想來場地下活動。你知道臺灣賽車是非法的,但重型機車的市場即將開放。公司的對手也在做市場測試,如果你騎我們公司的車出賽獲勝,那麼重型機車市場就是躍馬集團的了。到時候你得美人心,我得好業績,怎樣,是筆不錯的生意吧?」

  「說的倒比唱的好聽。」劉慶一口煙吐在渡邊臉上,渡邊避也不避,非常有自信劉慶會接受的樣子。「飛車是玩命的遊戲,我為什麼要為了你的事業賣命?即使為了毒玫瑰也不行,我的命還有別的用途。」比如說讓思鴒幸福。

  如果說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一個目的,那他的目的一定是帶給思鴒幸福,這點劉慶從沒懷疑過。

  他們已是生命共同體了,少了一方,都會失去生存的意義。

  「這麼說太見外了!」渡邊不以為意的拍拍劉慶的肩膀,卻被劉慶銳利的眼神瞪得縮回手。他假咳兩聲,才道:「獎金一百萬,由冠軍獨得。我想,這些錢夠鼓舞你去募集選手了吧!」

  「一百萬?」

  一百萬對劉慶來說並不算多,這兩年來在工程弊案上澇的油水有好幾百億之譜,扣除一些成本、買通官員的費用,以及勝哥應得的,他的花紅也有幾千萬。

  不過賺得多花得也凶,請兄弟及貪官吃飯嫖妓不是筆小數目,搞到最後,他還能剩下八位數字的存款已謂奇跡,這都得感謝思鴒的理財有方。

  如今他全力追擊毒玫瑰,一毛錢的收人也沒有,思鴒上個月還頻問他薪水哪去了?他只好以借人來搪塞,這一百萬算不無小補吧!

  聽渡邊對他期望的語氣,想必看出他有過人的潛質,好像他已是內定的冠軍得主一樣。

  原來自己天生就是頭頭的命啊!難怪在勝哥那裡當小弟,怎麼都不習慣!

  想到這裡,劉慶不由得又臭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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