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青瓶 > 沒有白馬的王子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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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自家門前猶如三次世界大戰的淩亂情況,他訝異得說不出半句話。 「早安,夏臣勳。」向芷恒率先打招呼。 「搬到裡面的空房間就行了。」韓廣傑指揮著搬家工人。 一群搬家工人忙將東西搬進屋內,迫使夏臣勳從門口讓開;他柔柔眼睛,確定這不是夢境,起床氣更加暴走。 「這是在幹嘛?」他完全進不了狀況。 「幫芷恒搬家。」韓廣傑悠然走進客廳。 「向芷恒,你最好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的青筋在額上狂跳。 「因為我繳不出房租,被房東趕了出來,只好暫時到你這落腳。」向芷恒拖著隨身行李進入屋內,放定。 「是啊!誰叫廉境不買我的賬,害她暫時失業。我在路上遇見她,想起你的公寓有空房,就好心替她安排,順便買了點家具送她。」韓廣傑勾著別有深意的笑容。 所謂的家具是:一張水床,一張沙發,一張辦公桌,一套寢具,一個化妝台,一個衣櫃。 全部都是高級上等貨,比夏臣勳破舊的家具要貴上數百倍。 向芷恒本來不願意讓韓廣傑破費,但有錢人堅持起來,十匹馬也拉不動,而且他似乎非常樂在其中。 「我有說要收留她嗎?你們會不會太自動了一點?」夏臣勳看著自己小小的公寓頓時塞進這麼多東西,心情宛如烏雲罩頂,非常惡劣。 「你敢說廉境不雇用她,你不用負責任?」韓廣傑小聲附在他耳邊說。 「你管我。」夏臣勳有些心虛地撇嘴。 「嘖嘖嘖,你都不知道她蹲在路邊哭得多慘……」韓廣傑歎氣地搖頭。 「哪有!」向芷恒高聲反駁。其實她只掉了兩滴淚,其中一滴,還是因為高跟鞋報銷了。 夏臣勳皺著眉頭。她哭了?真是曠世奇聞呀!沒應徵上廉境,她可以往其它公司發展啊,何必這麼執著?偏執到房租都繳不出來。 「我們孤男寡女共住一間公寓,傳出去很不好聽。」他大臂一伸,擋在門口,不讓搬家工人再搬東西。 「你真的很小器,我都快餐風露宿了,哪管得著別人胡說八道。」向芷恒氣呼呼地與他大眼瞪小眼。 她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她也不願意借住別人家,只是她真的無處可去了,腦中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他可以依靠,他非得這麼薄情寡義,連同情心都沒有嗎? 「發揮一下你當年的同學愛好不好,你忍心看她露宿街頭嗎?」韓廣傑不停地敲邊鼓,與向芷恒搭配得天衣無縫。 「首先,我必須強調,我們當年沒有同學愛可言。再來,雖然她和男人沒什麼兩樣,但終究還是個女人。」夏臣勳一再強調性別,再怎麼說他們都是異性,同住一個屋簷下,難免有許多不方便。 「你是怕你把持不住嗎?」韓廣傑壞壞地說。 「狗屁!我的眼光沒這麼糟糕好嗎?我只是不希望有人打擾我。」他咆哮般地嚷著。 「這樣呀,好吧。」韓廣傑憋笑到快死掉了,卻仍是一本正經地對著向芷恒道:「既然他這麼為難,那你搬到我家住好了。」 「咦?」向芷恒眼中透露大問號。 新津金控的接班人對她提出邀約,這絕對是一般女性無法抗拒的誘惑,但腦子裡的聲音卻清清楚楚在說NO,她還是和夏臣勳相處比較自在坦然些。 「等一下!你這個風流大少爺,難道不怕狗仔跟拍嗎?」夏臣勳質問。 「無所謂,清者自清,要是假戲真做也不錯。」最後一句話只有夏臣勳聽得到。 夏臣勳僵直了身軀,瞪他一眼,咬牙吐出兩個字:「禽獸。」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向芷恒見兩個大男人不斷在咬耳朵,不知道在說什麼秘密。 夏臣勳越過韓廣傑,拉過向芷恒,保護意味十足,對著向芷恒說道:「以後離那個畜牲遠一點。」 「啊?你是在說廣傑嗎?」她摸不著頭緒。 不等她弄清楚狀況,他指著主臥房隔壁的房間。 「以後那就是你的房間。」他肯讓她搬進來了?萬歲!她就知道他不會棄她於不顧。 她開心得手舞足蹈,飛奔至韓廣傑面前,感激涕零地握住他的雙手。 「廣傑,謝謝你!雖然我不知道你對他說了什麼,不過好有效,下次教教我!」 「哈!沒問題。」韓廣傑大笑不止。 「向芷恒,你是不是謝錯人了?」夏臣勳雙手抱胸,不平地看著她。 他可是收容她的恩人,她居然找韓廣傑道謝?那該死的韓廣傑竟然還毫無節制的放聲狂笑,純粹是來看他笑話的! 「不一樣。你只是暫時的房東先生,我們是金錢交易關係,所以不用道謝。」向芷恒的怪理論讓夏臣勳哭笑不得。她得寸進尺地指揮著他:「喂,你別發呆,快過來幫忙搬。」有房客要求房東幫忙搬東西的嗎?瞧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他現在拿掃帚趕人還來得及嗎? 向芷恒的房間在韓廣傑的精心佈置下,顯得分外高雅舒適,與老舊的公寓格格不入。 但她滿足的心情維持不到一星期,就快被周遭環境給逼瘋了。 公寓的隔音設備超差就算了,隔壁的狗兒不但愛亂吠,還會在他家門口大小便,害她出門時不小心踩到,拿著臭氣沖天的鞋子回家刷洗,讓夏臣勳笑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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