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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若不是可汗強壓著他來指認,他才不會乖乖配合可開捉拿霄仲遠當籌碼威脅唐軍的計劃。

  唐軍連連的攻勢使得突厥土兵士氣低迷,阿裡揭“開絕世美人”……美男子的身份後,剛剛才排好的陣勢隨即兵荒馬亂人人惶恐不已,尤其在後頭只聞聲見不到前頭情況的士兵紛紛掉頭逃竄。

  “回來啊!我們有五、六百人,難道打不過赤手空拳的雷仲遠嗎?”頡利仰天扯著喉嚨不停狂喊,雖然穩住前頭的士兵,但已經掉頭奔逃的土兵聽到可汗喊雷仲遠三個字,腳步加快已經不見人影。

  頡利惱怒回頭狠狠怒瞪雷仲遠,真可恨!這男人不用一言一語便擊退將近五十多名士兵,眼裡的驚豔全數轉變成恨意,新仇舊很讓他面暴青筋雙目凸出,亮出大刀不停揮舞,“姓雷的,老子今天非得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頡利的威勢讓士兵們拾回一點土氣,霎時兵器全朝著雷仲遠,被眾人包圍的他神情依舊從容不迫,身上散發出無形的威懾與酷厲之氣愈加駭人,眾人見此情景皆膽快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往後退數步。

  終於有點像樣了,突厥軍實在是……唉!還更找不到形容詞可以批評,雷仲遠忍下笑意,爾雅的躬身一鞠,“領利可汗!雷某特地前來迎接您們歸降。”

  “真是天大的笑話,在你殺傷求和的官兵後,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頡利慈憤啐了口口水道。

  四匹馬、四個昏迷不醒的大漢有此鐵證,他縱有百口也無法辯解,只好將事情淡化敘述,雷仲遠語氣依舊溫和有禮,“雷某因誤會才出手傷人……”

  “往口!別再放屁。”頡利惱怒的揮刀出擊。

  面對狂怒之人最好的方法是以靜制動,雷仲遠只閃不攻,輕盈身軀俐落躲掉瘋狂攻擊,“頡利可汗,雷某建議您還是歸降大唐。”

  鬼魅!這男人猶如鬼魅!雷仲遠行動迅捷如閃電,眨眼間平空失消又出現,接連十餘招下來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卻連他的衣角也無法觸及,更別說傷及他一根髮絲,太可怕,實在太可怕了,若他有心殺自己就算有百條命也不夠死。

  兩人實力懸殊,領利深知鬥不過雷仲遠,終於停止盲目的攻擊,放棄一對一單挑,大聲喝道:“眾士兵齊上!”

  “眾土兵圍攻啊!”見眾人膽卻縮頭縮尾沒人敢奮勇殺敵,頡利臉色難看極至再次嘶吼。

  “咱們有五百多人,一人只要吐一口口水便可以將他淹死,你們還在猶豫什麼?”真不敢相信,他的手下全是窩囊廢,頡利忘卻大敵當前不停開始鼓舞士氣。

  連連慘敗、斷糧三日,這三日來突厥士兵大多是飲馬尿食死屍過日子,土氣跌到谷底,人人皆恐懼死亡,加上頡利剛剛的“戰鬥”情景,更讓僅存的信心消失殆盡,此時此刻頡利的鼓舞哪有人聽得進?

  此景此情不禁讓人想捧腹大笑,依在樹梢的翩翩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

  一聲聲清脆笑聲在凝滯的空氣裡更加突顯,頡利猛然抬頭望著聲音的來源,銳利雙眼捕捉到雷仲遠眼裡一閃即逝的惶恐,鐵青的臉色浮現笑意即刻下達命令,“來人啊!把樹上那名少女捉住,只要捉到雷仲遠的女人,就不伯他不肯乖乖求饒。”

  現形的翩翩讓突厥士兵提升土氣,弓箭全朝著大樹射出,刹那間,樹幹上插滿弓箭,翩翩臉上映著笑意,還調皮扮鬼臉,“呵呵,別白費力氣了,弓箭射不到我的。”

  此話提醒突厥士兵,士兵們立刻拔刀砍樹,樹木巨大高聳要將其砍斷得費上一段時間,但樹幹震動厲害,翩翩趕緊雙手環抱樹幹,笑意盡失,紅潤的臉蛋隨即泛白,“完了,又闖禍了。”

  雷仲遠見此情景立刻縱身一躍閃到頡利身後將他箝制住,白皙的手指掐著他的咽喉冷然命令,立即命令所有人退離,否則我殺了你。”

  雷仲遠散發出酷厲之氣讓他打從腳底寬起一股寒意,身軀不聽使喚的顫抖,“停止……”

  但當眼角瞥見雪白的手臂,突如其來的念頭略過腦海,雷仲遠若敢殺他,他早已經死上百次,而且光憑這纖纖玉手殺得了他嗎?到嘴邊的話又吞下去,頡利露出篤定的笑容改口大聲說:“不!他下不了手,大夥快將樹砍斷,把那小女娃捉住。”

  見可汗如此有信心,停止攻擊樹梢的突厥軍紛紛再次揮刀砍樹。

  “你還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修長的手指深陷頡利的咽喉,只用七分的力道足以讓人窒息。

  不能呼吸的頡利臉色顯得死白,雙眼凸出不敢相信雷仲遠力大無比,單手一握就能奪取他的性命,景色逐漸模糊,頡利用著僅存的力氣點頭求饒。

  重新獲得新鮮空氣的他不停大口呼吸,雙手趕緊撫著幾乎被扭斷的頸項,“眾士兵……住手……”

  脫離雷仲遠的箝制,頡利立刻隱人人群中,甩去狼狽直立身軀怒道:“雷仲遠!我跟你耗上,看你如何帶小女娃脫身。”

  頡利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雷仲遠悠然開口,“頡利,可汗,請您站在高處望著四周。”

  姓雷的該不會是在要鬼計吧?頡利聞言一臉狐疑望著雷仲遠,見他依然從容不迫的死樣子,最後還是聽話的站在高處觀望,右有斷崖、左有山壁、前後……嚇!

  唐軍逼近團團圍住突厥士兵,空氣裡彌漫肅殺之氣,大唐士兵個個英勇神武、勇猛強壯,嚴謹有紀律的部隊嚇得突厥土兵連連退後,刹那間五百多人不約而同全放下兵器雙手皆高舉。

  “這!怎麼……可能?!”唐軍如此浩浩蕩蕩,怎麼可能無聲無息不驚動任何人平空出現?而且他們是如何知道自己臨時帶兵離開深山裡的營地?真是太不可思議!陷入震撼的頡利結結巴巴語意不清。

  看穿頡利心中的疑問,忍住想罵他笨蛋的衝動,心想若沒幫他解答,恐怕以頡利的愚蠢是思考一輩子也想不出來,雷仲遠好心道:“頡利可開,您領兵的聲勢如此驚天動地,唐軍不想發現您們的行縱比登天還難,更何況此地為我唐軍的駐紮範圍。”

  “原來如此!”難怪雷仲遠處事能從容不迫。

  勝敗早就揭曉,雷仲遠數次請他歸降不過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臺階下,自己卻如此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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