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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相處至今,從頭至尾就錢奇嶽一人在唱獨腳戲,但面對她的冷淡他仍極力討好,送她至珍珠閣並獻上珍寶。

  面前景象令人瞠目結舌,珍珠閣是棟獨立庭院樓閣,從庭園至壁梁雕畫皆奢華不已,果然是“錢家莊”,一景一物用了不少金錢堆砌而成。這金庫能住人嗎?金寶貝只覺得悶,有種會被錢壓死的窒息感。

  “朵兒喜歡嗎?如果覺得不夠好,爹爹再命人重新佈置。”錢奇嶽很期待見到

  女兒欣喜的笑容,手一揮,數位奴婢捧著金飾珍寶來到她面前。

  金光閃閃,看得金寶貝眼花,“長途跋涉,我累了。”

  氣氛很尷尬,但錢奇嶽一樣笑容滿面,“我老胡塗啦,竟忘了該讓你先歇息,那我們父女晚膳時再敘。”

  她輕輕點頭,也算是有了回應,看在錢奇嶽的眼裡算是好的開始,離去前不停交代奴僕要小心伺候。

  “只要小玉陪我即可。”

  “這……好吧,其他人都在珍珠閣外候著。”只要女兒開心,錢奇嶽什麼都答應。

  人群散去,金寶貝獲得喘息空間,至於晚膳……噢,暫時別想了,她的頭都犯疼了,不像是來修理人,倒像是來被整的。

  錢家莊的生活比起皇宮還鋪張,金寶貝過得難挨,錢奇嶽以為呵護不周到,連日絞盡腦汁想要把天下至寶全捧到她眼前,她受不住的開口要求讓屋子擺脫金庫恢復正常,幾次溝通後,終於達到共識。

  解決吃住的問題後,她才有心思去關注其他事,除了錢奇岳與奴僕,至今她還沒見過其他人呢?好奇怪,他不是有很多妻妾嗎?孩子少算至少也有四、五個吧。

  在來到洛陽城時,金寶貝曾探詢有關錢奇嶽的私事,可惜這兒的居民怕惹事似的都不敢透漏,想知道錢家莊的事全要自己去挖掘。

  早晨,她隨著總管來到賬房,錢奇嶽要見他。

  “朵兒,來來來,這邊坐。”埋在賬本堆的錢奇嶽抬頭見到她立刻起身讓位。

  “不了,我坐這裡就好。”她不領情,就坐在距離門口最近的椅子上,還吩咐小玉隨時候著。

  而錢奇嶽親自搬來數本賬簿,一一攤開讓她過目,“這是錢莊的資料,數目可觀,以後爹爹的產業全都是你的了。”

  “為什麼?我只是奉家母之命小住幾日便會離開。”她冷冷提醒。

  錢奇嶽心頭抽緊,“萬萬不行,你是錢家血脈,該認祖歸宗繼承我的事業。”

  “繼承?”不是她愛懷疑,是事情真的太詭異。過去他對女兒不聞不問,現在卻捧著所有財產來討好?難不成是要繼承負債?或者想借經商才女之手挽救垂死的錢莊?

  探究的目光看得錢奇嶽汗顏,頻頻以衣抽拭汗,“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爹爹是誠心誠意留你住下。”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他這樣像不像心虛啊?

  “我……”需要道歉的事太多,一向高高在上的錢奇嶽拉不下老臉,生怕愈描愈黑更不敢解釋。

  “錢老爺?”金寶貝還拉長耳朵等著聽呢。

  “今兒個天氣很好,跟爹爹一同去巡視錢莊好嗎?”錢奇嶽除了以錢財留人,再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好。”她點頭答應。親自巡視比看賬簿來得真實,且多瞭解他的為人,才能拿捏應付對策。

  “哈哈,現在就去。”下對棋步啦!錢奇岳深信要以財富留住女兒仍有很大的希望。

  當轎子備妥正要出發,錢家莊來了客人,金寶貝對他的印象就像第一次見到錢奇嶽一樣,一副打從骨子裡狡猾的樣子,不!更慘,這男人還色迷迷的令人厭惡。

  錢奇嶽見到他頗為不悅,簡單為兩人介紹,“朵兒,他是遠房親戚古淙惇。”

  古淙惇一身錦衣玉袍,手拿摺扇自以為帥氣風流,對佳人一見傾心,“大小姐,淙惇是大夫人的親侄……”

  “長話短說!”錢奇嶽唯恐討好不了女兒,這傢伙竟扯後腿提起“後母”,真是壞事。

  古淙惇回瞪一眼,看在美人的份上也就不計較,“淙惇聽聞大小姐回莊,特別來拜訪。”

  金寶貝趁機問道:“來到這裡多日,還不曾見過錢夫人,她可安好?”

  “大夫人與其他夫人都被迫住在偏遠院落。”古淙惇說得可憐,其實是要告狀。

  怕女兒生氣,錢奇嶽頻頻冒汗,小心的保證,“朵兒,她們絕對不會礙著你,在錢家你才是最重要的。”

  原來錢朵兒的地位比金寶貝想像的還高呢,且古淙惇的出現點燃火藥味,事情愈來愈耐人尋味了。

  洛陽城近郊,樹林濃蔭遮天,百鳥齊鳴、花朵爭豔,隱約傳來涓涓溪流聲,清風挾帶水氣拂面而來,如一股清涼氣流直貫心底。金寶貝到寺廟上香祈福後,不急著回錢家莊,在樹林裡享受片刻輕鬆,

  還摸不清事情來龍去脈,她仍清楚錢家正處於爭奪財產的局面,古淙惇是錢奇嶽的頭號敵人,想到那貪婪傢伙,她就渾身不舒服,這兩日被他纏得緊,對他是愈來愈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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