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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夫人您放心,練當家只是去追二當家馬上就會回來的。”見她憂心,吧仔連忙開口安撫。

  “二當家?可是她明明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猶記得練棋說勾魂者宛如他的親弟弟,柳怡茵I很訝異那美人兒的身分,同時心也隱隱作痛。

  “她確實是棋門雲集的二當家,勾魂者,因行事果決俐落揚名江湖,常人都以為她是男人,也難怪你會有如此想法。”一介女流之輩且年紀輕輕便能在江湖闖出名號,這可下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提到歐陽璿玉,肥仔的語氣可是敬佩有加。

  練棋見到歐陽璿玉時的表情又浮現在她腦海,胃裡的酸意不停翻攪,喃喃問道:“練棋二正很疼愛這才貌雙全的美人兒……”

  “是啊!二田家可是練當家唯一會親近的女性。”粗線條的吧仔沒有發現不對勁,又繼續道:“尤其二當家失蹤後,練當家雖分身乏術,仍是很關心……”

  怱地,遠處傳來渾厚有力的聲音,其聲宛如雷傳遍整個城鎮,那是練棋對歐陽璿玉戀戀不捨的呼喊,字字句句像是利刀穿刺著柳怡茵的心,她像是慘遭雷擊般腳步踉膾,小臉瞬間慘白……

  “哇!練當家的內力果真不同凡響,呃……夫人你要去哪裡?”見柳恰茵轉身離開,肥仔跟向前問道。

  “上茅房……”柳怡茵隨口應聲,她需要獨處靜心,生怕會當眾發狂失態。

  奸難看的臉色,夫人肯定是憋不住了,肥仔連忙說:“快去、快去,我在這裡等你。”

  肥仔後來說了些什麼,柳怡茵其實都沒聽見,她只知道自己心好亂、好疼,酸意翻湧讓人好難受,練棋為何隱瞞勾魂者的性別?為何在愛她的同時,還能對另一個女人如此關愛?

  遠處又傳來練棋呼喊歐陽璿玉的聲音,急切的喊聲讓柳怡茵加快腳步逃離,捂住雙耳不願意再聽,理智告訴她該問個明白,可那陣陣呼喊聲讓她的冷靜與判斷力消失殆盡,這一刻她只想逃離。

  淚水模糊視線,嘴角嘗到鹹鹹的苦澀味道,委屈讓她連哭也無聲……

  是夜,星光閃爍。

  滿天星辰吏突顯她的孤寂哀傷,冷風陣陣呼嘯而過,身上的冷仍不及心受寒的程度,蜷縮在橋下老半天的她終於有了動作。

  她走暗巷避開人群,怕被棋門雲集的兄弟撞見,怕他們要找的不是她,更怕面對練棋……她該當面向他問個明白,但她怕答案令她無法承受。

  理智不斷告訴她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更該給深愛他的心一個機會,但椎心之痛讓她疼伯了,連想都不敢想,只想回家……

  出了暗巷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躲在縣衙後,柳恰茵望著宏偉氣派的建築愣了好一會,也許她真該回家了。

  守衛見到她好心問:“這位姑娘有事需要幫忙嗎?”

  “這是宰相柳大人的信物,煩請你替我通報縣太爺。”取下手腕上的鏈子,柳怡茵決心離開。

  暫時別了,待受傷的心複元再尋求答案吧,也許只是誤會一場,也許他已經忘了她,想著、想著心又隱隱作痛,又將所有的濃情蜜意抹上一層灰……

  愛他的心好狹窄,容下得一顆塵埃……

  “是,這位姑娘隨我來。”第一眼就覺得她的氣質與眾不同,守衛聽見她有信物,生怕怠慢了貴客,立刻邀她入內。

  在洶湧人潮的阻撓下,練棋失去了歐陽璿玉的蹤跡,他飛簷定壁的在蘇州城裡來回穿梭,為了說服她現身療傷,運用內力千里傳音,然而性情倔強的她依然無動於哀。

  等待許久依然等不到人,他無奈歎息吩咐手下們繼續搜尋,待回到客棧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見肥仔哭喪著臉,獨自一人佇立在客棧門口,不好的預感掠過心頭,他大步向前急忙問:“怎麼了?茵兒呢?”

  看丟了練當家的心肝寶貝,肥仔嚇得雙腿發軟,“夫人她說要去茅房……然後我等了很久……”

  聞言, 心慌意亂,練棋箝制住肥仔的臂膀嘶吼,“說話別吞吞吐吐,她人呢?”

  “不見了。”肥仔硬著頭皮說。

  等了好久,當他覺得不對勁,四處查看之時已經下見夫人的蹤影。

  “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思及柳恰茵那令人垂涎的美貌,及自己曾結下的仇家,練棋好怕她被人擄瘧。

  “小的也不明白……”他知道事情嚴重了,不是他拿命來抵就能彌補,

  “快出動所有人馬去尋找。”練棋臉色鐵青,氣得出拳擊向牆壁洩憤。

  瞥見身後牆壁龜裂的痕跡,肥仔嚇得腿軟,斷頭見閻王都比不上面對練當家的怒氣來得可怕……

  黑夜,充滿憂心惶恐的夜……

  千百種柳怡茵失蹤的原因,回蕩在練棋腦海裡,每個原因都讓他膽戰心驚,然而下論他多麼焦急,依舊沒有她的音訊,她像是平空消失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孤浪船,向來英姿煥發的身影變得憔悴。

  他的腦海裡不停想著,她是否餓著了?是否受寒?是否安然無恙?是否……事實上關於她現在的情形,他連想都不敢想。

  不祥的預感像烏雲盤旋在心頭,讓他好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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