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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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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棋聽見心愛的人兒欲提起別的男人,胸口一陣悶,唇微微抿著。 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在生氣,柳怡茵想要表白的勇氣幾乎消失,聲音微弱得像是說給空氣聽,「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 「什麼?你說誰?」他聽錯了嗎?她說的是他! 「是你。」感覺他口氣緩和下來,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凝望著他。 「兩年前你在親王府見過我?」他去親王府的次數少之又少,練棋狐疑的問; 「對,那一回是楚老夫人的壽宴。」僅此一面,但那一瞬間傾心的感覺她至今印象清明。 柳恰茵接過手巾輕輕擦乾他的發,溫柔的將垂在他額前的髮絲順了順,很慶倖累積兩年的相思有機會能夠傳達讓他知曉。 「兩年前,楚老夫人的壽宴……」練棋喃喃地重複她的話。 每回他到親王府總是停留下到半刻鐘便離開,實在想不起短短時間能發生什麼事?凝望著她滿心期待的神情,他絞盡腦汁不停回想。 忽地一雙興她一樣的水眸浮現腦海裡,但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隱約記得的只有翦水雙瞳與……她手中的棋。 「當時你是不是拿著用冰雕刻成的棋?」由於楚惜銘鮮少贈棋子人,所以當時他才會想瞧瞧那受贈女子的模樣。 「你記得!」笑顏像是花朵盛開那樣嬌豔,柳恰茵欣喜若狂的擁抱他。 沒想到他記得自己……這兩年的相思是值得的。 「呃……只記得你的眼睛很美及那晶瑩剔透的冰雕棋。」如果讓她知道他會有印象的原因,她不知還會這麼開心嗎?練棋笑得有些心虛,且這心虛已經讓他忘卻自己方才還對她惱怒不已。 「不要緊,你有印象就好、有印象就好……」水靈靈的眼眸漾著淚水,愛慕他的心好欣慰。 「為什麼掉淚?」見她又哭又笑,他不懂她為何有這樣的反應。 難道那模糊不清的印象很重要嗎?只不過一面之緣而已…… 柳怡茵窩在他頸肩喃喃低語,「從那之後,我開始學著知道水運對大江南北的影響,開始懂得如何看造船圖、如何泅水、下棋,然後……」 見他聽得發愣,她繼續傾訴情衷,「知道魚肉要分成三部分煮,頭尾,魚骨熬湯,中間部分酥炸、涼拌生吃;縫製衣衫、鞋子的布料要以天空藍為主:知道孤浪船何時啟程、回航,該何時去送你、迎接你……關於你的事,還有好多、好多……」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哽咽,淚水滑落臉頰,嘗到甜蜜及苦澀的味道。 「你……太瘋狂了,老天啊!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不!為什麼我沒發覺,真該死。」一原來一直以來,她都默默守候著自己。 纖指輕輕抵住唇瓣阻止他自責,「你就像孤浪船適合遨遊在大江南北,而我只會是你的束縛。」 「委屈你了。」練棋輕握住她的手,心疼細吻。 不可否認,即使自己明白她的心意,仍是不會為她停留,因為飄泊是他的天性,知道反而只會傷了她的心,或者會更狠的直接阻斷這段感情。 「你還怪我女扮男裝混上船嗎?」柳怡茵小心翼翼的問。 「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你吸引了我,頻頻誘惑我卻又下坦承你是女人,讓我一直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卻又掙扎不想陷入如此離經叛道的感情中,你可知那矛盾的心情逼得我快瘋了,」聽聞她對自己有情,練棋滿心欣喜,臉上堆滿笑容。 聿好她是女人、幸好她對自己有情,那些折磨反而讓他明白……她對自己的影響力、重要性。 「因為你很忌諱女人上孤浪船,人家怕被你丟下船,哪裡敢承認?」小臉浮現冤枉無辜的表情抗議。 「我也討厭男人娘娘腔,難道你就不伯我踹你下水?」練棋佯裝生氣的反問• 「人家是船醫又不是船員,你要注重的該是醫術。」哪有人這麼霸道的,紅唇噘起咕噥著。 「我明白,但你的魅力讓我失去理智,怪你深深吸引了我。」他的笑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當時不只她氣他找麻煩,連他也很氣自己為什麼這麼不講理,幸好沒真的狠下心訓練她。 「好凶!你從見到我的那一刻就發脾氣了,耶?該不會那時我就吸引你了?」媚眼閃閃發亮不停放電,試圖逼他說出真心話。 「我……我……應該是吧。」他遲疑了好久才承認。 「嘻……」柳怡茵聞言眉開眼笑,飛快在他臉上烙下一吻。 「還笑,若不是今日的意外,等到船一靠岸我會將你送走。」練棋環視石洞裡樣樣俱全的設備,不知該氣楚惜銘還是感謝他。 雖然感謝的成分居多,但楚惜銘的作法真讓人難以接受,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真會恨他一輩子,所以這帳還是得與他細算清楚。 「怎麼可以這樣?」柳眉擰起,她委屈道,「我一直很希望你能肯定我的醫術,可以認同我能獨立自主,待恢復女兒身時你才不會嫌我是累贅,沒想到你連一點時間都不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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