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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倏地,刺耳的船笛聲響起,眾人皆拿起刀劍躍出艙房,個個訓練有素的全處於菩勢待發的狀態。

  原來一群黑衣水鬼趁夜摸上船,眾人正想蜂擁而上,展開一場火拼之時,練棋挺拔的身影從桅杆躍下,「全部退下。」

  「哈哈!棋門雲集也下過如此,不想死就將黃金交出來。」以為不戰而勝,為首的黑衣人普陽仰首長笑。

  「是嗎?一群不知死活的廢物。」淩利的雙眸驀地掠過一抹殘酷殺意,練棋正愁著沒地方可發洩怒氣,這些惡人送上門的時機可真是時候。

  語未畢,藍色身影橫掃而過,孤浪劍擊射出強大劍氣,擊斃入侵者。

  普陽見狀深感下妙,號召眾人齊力攻擊,天真以為人多便能了結練棋的性命。

  孤浪劍宛若銀蛇纏上敵人頸項,劃下深深血痕,眨眼問數名黑衣人紛紛倒下。

  「快走啊!」實力懸殊,怕死的黑衣人放棄掠奪錢財的妄念紛紛逃竄。

  想逃回小船,船隻早已經落人棋門雲集的手中,投入河流裡的兄弟們全被箭雨擊斃,普陽只好另尋出路。

  原來練棋真是只猛虎,這下劫數難逃,普陽不停在孤浪船上奔竄求生機。

  練棋躍身追捕,在普陽入侵自己艙房之前,一劍削落他的頭顱,來不及呼聲求饒,屍首已經分兩處,一雙眼珠瞠大似乎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身軀晃動幾下應聲倒地,血液柒紅整個地板……

  他急忙奔入艙房梭巡那軟弱得像女人的柳宜,見不到他的身影。心嚇得漏跳好幾拍,直到看見嬌小身軀蜷縮在椅子上,雙眼緊閉睡得正香甜,這才大大松了一口氣。

  「原來真正下知死活的人是你,外頭鬧翻天,你居然還睡得著,真是佩服。」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笑容。

  凝望那美麗容顏的視線久久無法栘開,黃昏時的記憶湧進心頭,生怕自己又受誘惑,他移動腳步退至一旁。

  對他而言,柳宜是危險人物,環視沒有隔間的艙房,他不禁惶恐,怕自己真有把持不住侵犯他的一天,或許該讓他獨自住一個艙房,然而船上危機四伏……

  「唔……」好累、好餓、睡不著……

  長長的睫毛下停顫動,隱約見到人影晃動,以為是小金送飯來,柳怡茵起身喃喃呼喚,「小金……」

  「這傢伙!你給我起來。」怒髮衝冠,練棋轉身回頭怒吼著。

  小金!膽敢勾引他之後,又惦記著別的男人,真該死!

  「嚇!原來是你。」唉,沒飯吃,小臉掠過失望的表情。

  「你那是什麼態度?」雙拳緊握,眼眸眯起,很想將他與小金丟下船與那些黑衣人作伴。

  又生氣了,該開幾帖藥幫他降火氣,不然他可能會有氣到腦充血的一天。

  瞌睡蟲全被他吼走,揉揉惺忪睡眼,這才發現他身上沾染血跡,「嚇!你、你受傷了。」

  柳恰茵急忙沖向前,拉開染紅衣衫仔細審視,發現寬闊胸膛上沒有傷痕,可衣衫上的血跡多得嚇人,「你到底有沒有受傷?」

  練棋低頭看著染血的衣衫,濃眉又擰起,頭一回殺人染上血跡,就為了眼前這個娘娘腔的傢伙?呋!真太不值得了。

  「不會是氣到內傷嘔血吧?I柳怡茵不放心的替他把脈,一切正常,可是他的表情好難看,她只好猜測,「還是又流鼻血?」

  如果真是因為一個吻,而流這麼多鼻血,那未免也……

  「虧你還是大夫。」被提醒流鼻血丟臉的事,他忍不住又低吼的道:「原已不夠格當船員,倘若又當不好船醫,那我乾脆將你踹下船,免得浪費糧食。」

  「質疑我的醫術,就是質疑楚王爺。」又想踹她下船?柳怡茵立刻搬出強硬的後臺。

  「哼!我練棋才不在乎什麼楚王爺。」厲害關係環環相扣,連皇上都敬他三分,一個王爺算得了什麼?

  「喔,可是你在乎大當家棋情似冰。」不就是同一個人,他真愛計較。

  「……」練棋雙眼眯起怒瞪。這傢伙果真是來克他的。

  瞥見他身旁染滿血跡的孤浪劍,心裡大概有個譜,她有些不安,「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終於知道害怕了?」濃眉挑起,他冷笑道。

  「當然會怕。」雖然明白他武功高強,可她仍舊害怕他會有危險。

  練棋揚起眉慎重警告,「怕我宰了你,以後就千萬別拂逆我的命令。」

  哼!這傢伙愈來愈得寸進尺,若不趁機恐嚇,難保以後不會又「侵犯」自己。

  「什麼?我哪有怕你會宰了我?」柳怡茵不解,愣愣的問。

  「你該不會以為我用孤浪劍來殺雞吧?」他充滿殺氣,渾身又沾滿血跡,這樣還嚇不到他,真不知有什麼方法可以治他了。

  「原來咱們雞同鴨講,沒空理你。」柳恰茵提起藥箱準備替人療傷去。

  「有受傷的人……但全成了死人。」淡淡的話語止住她的腳步。

  「是啊,殺無赦,與你對打的人都投胎去了,我是要去探望船員們。」見他一身血,想必其他人也歷經一番激戰……

  「你省點力氣,準備明日的特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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