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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咦?誰……誰在講話?”寢室內傳出含糊聲,坐在陽臺的兩個人遽然閉嘴,她猛搖頭表示她沒有爬錯寢室,他只覺得愈來愈瘋狂。

  “孟璿?是不是你回來了啊?”周舒茵套上外套,迷迷糊糊開門。

  見到好友走往大門,崔孟璿頓時明白,她立刻拉著他躲往更衣間,而後佯裝若無其事走到起居室,“舒茵,我在這。”

  “啊?”她回過頭,沒好氣的瞪著好友,“不錯嘛,還知道要回來。”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謝謝你幫我躲過舍監點名。”

  “你啊,一聲不響就跟他走,若不是我與子君隱瞞得好,那自以為是三人組早就廣播昭告天下尋覓你了。”

  “我我……我本來也沒有要跟他走的。”她無辜的絞動手指頭。

  “是嗎?依我看他這三天對你不聞不問,你的意志力早就不堅定,他只要勾勾手指頭,你的心就飛走了。”周舒茵像個母親不停碎碎念。

  “你別說了。”羞死人了,他一定全聽到了。

  周舒茵眯起眼睛打量著她,“臉這麼紅,你是不是被他給吃啦?唷!居然有草莓印耶。”

  “才沒有呢。”崔孟璿急忙拉起衣襟遮掩。

  “嘖嘖!你們進展到第幾壘?你真不怕屈服獨裁者之後,就得過著蹲苦窯的日子嗎?”睡意全消,她打算徹夜盤問。

  “你別問了,你快回自己的房裡睡啦。”崔孟璿推著她往大門走。

  “喂喂!你這傢伙。”

  “明天再問嘛,先讓人家有心理準備。”見她不肯死心,崔孟璿只好硬著頭皮敷衍。

  “算了,整晚待在這有人監視的地方我也受不了。”周舒茵環視四周,到處都有某人的照片,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臭子君就會把苦差事推給她。

  崔孟璿鼓起臉蛋抗議,“那是溫暖享受啦。”

  “嗯!真是受不了談戀愛的人。”她離去之前撂下狠話,“我走了,你明天一定要老實招來,否則我跟子君會對你嚴刑拷打的。”

  “終於……呼。”費盡唇舌才送走好友,崔孟璿覺得她快虛脫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我。”堂本真一倚在更衣間門口,打量她的住所。

  “我我……”她羞得想將自己給埋起來。

  這些原本被她收藏深鎖的物品,在她決定要放棄掙扎之後又全都出現了,日日夜夜與她相伴,共度每一個好時光。

  他輕撫過窗簾,觸摸抱枕,碰過每一個有他照片的物品,滿屋子都是驚奇,讀書、吃飯、休息,甚至刷牙、開冰箱、觀賞影片……都能見到“他”。

  “貼紙、轉印、繪畫、DVD,我真服了你。”堂本真一激動的將她抱滿懷,原來在分別的日子裡,她沒有一刻不想自己。

  “人家很想你,想多掙得與你相處的時間嘛。”將深藏的思念說出口,崔孟璿不禁哽咽。

  “我何德何能?”抬起粉嫩臉蛋,他低頭細吻珍珠淚。

  在這一刻,他徹底明白當年她遠離的原因,她喜歡纏著他,而他總是因大男人主義作祟未曾坦承心意,甚至以公事為由排拒,久而久之,她對自己感到心灰意冷,因而放逐遠離,建造一個能夠默默愛他的天地。

  “你在我心裡一直是最好的。”這情愫累積太多太多,頃刻間,全化成了情淚湧現,她幾乎連話都說不好。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為我的付出,還曾憂心會失去你,懷疑你是只花蝴蝶,我真是太卑劣了!”憶起曾經對她的指責與傷害,他真恨不得好好教訓自己一頓。

  她努力抑制淚水,“我不要你的道歉,其實今晚能夠感受到你對我不再只有冷漠,我已心滿意足。”

  “我保證往後對你的情意一定會表達出來,絕不再犯同樣的錯。”他真覺得醒悟太遲,暗暗發誓一定要彌補她曾受過的委屈。

  “也不再拘束我的生活?”這不是趁機要承諾,而是她真的害怕那種一板一眼的生活方式。

  “不了,崔孟璿是這世間唯一珍寶,就算是她的丈夫,也不能控制她的思想行為。”這些日子以來,他深深感覺到活躍的人兒比起陶瓷娃娃還美麗萬分。

  “你不能為了拐我回去日本才這麼說。”她小心翼翼的再次確定。

  “怎麼會?在臺灣的生活多彩多姿,就連我也想長住於此,如果你想回日本那就另當別論。”連日來的喜怒哀樂可抵過以往的二十六個年頭,他不願再當個死板守舊的人。

  “你真好。”她開心的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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