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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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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黑衣人又撲向前圍攻,東方淨拚命的突圍為他們開路,「快走!逃到分部求救。」 在她分神之餘又被擊中一刀,回頭見到水雲天仍舊佇立不動,東方淨心慌意亂之下,使出的招法淩亂讓敵手有機可趁,「雲天……我求求你別再管我的安危,你快帶著老爹離開,快走啊!」 倏地!數把利刃同時架上她的脖子,拚鬥廝殺終於停止,就待一聲令下鹽幫就宣告瓦解。 不必親自動手,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她死,但此刻水雲天卻像個僵硬的石人佇立,深邃眼眸有著難以捉摸的眼神,仿佛在考慮掙扎什麼。 寂靜無聲更顯得氣氛詭異,東方淨愈來愈驚恐,「鬼劍嶽!要掌控鹽幫只須殺我東方淨,我求你放過我的親人、弟兄們,相信只要你高抬貴手,鹽幫會願意效忠於你。」 為首的黑衣人不言不語,東方淨以為自己還不夠低聲下氣,於是雙膝跪地誠心的哀求,「我東方淨要殺要剮隨便你,只求你放過他們。」 她的舉動很礙眼,一個有王者氣勢的女人竟像個階下囚。 雙手成拳指甲陷入掌心,水雲天再也忍無可忍的斥喝,「夠了,放開她。」 他將東方嘯天交付於他人,來到她面前。 「東方淨,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沒有時間多想為什麼她能擺脫箝制,獲得自由後,東方淨急急護在他身前,「鬼劍嶽!就算我只剩一口氣,也不許你傷害他。」 她嬌小的身軀因失血過多而腳步有些踉蹌,斥喝威脅的話語也因嘔出大量鮮血變得氣若遊絲,但她的眼神依舊強悍駭人。 一切又回歸寂靜,滴落的鮮血聲是唯一的聲音,漸漸的鮮血染紅水雲天的衣裳,不斷暈開又暈開,紅濫濫的顏色令他思及黃昏時……她穿著嫁衣嫵媚的模樣,還不到半日的光景所有一切全毀了,而他正是扼殺她美麗的兇手! 水雲天撕下衣角替她包紮手臂的傷口,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捨不得她死,「有一條路可以讓你、我和平相處,只要你領著鹽幫投靠鬼域,輔助我一同併吞天下,你依然會是我的妻子。」 很清楚以東方淨的個性,這條路絕對行不通,水雲天仍是抱著一絲希望問了,給予選擇是他最大的讓步。 熟悉的嗓音說著陌生冰冷的話,東方淨不懂的搖頭,「雲天……你在說什麼?」 「或者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等你的傷痊癒之後,你我以生死定勝負。」水雲天不理會她的問題繼續說道。 「以生死定勝負?!雲天你是怎麼了?」他的表情好冷絕,沒有起伏的音調足以將她凍傷,她整個人傻了。 柔柔呼喚聲又擾亂情緒,水雲天嘶吼咆哮表明真正的身分,「別叫我水雲天,我真實的身分是鬼劍嶽!」 「鬼劍嶽?!」這句話像是千刀萬芒穿刺心房,將世界給顛覆了,東方淨緊緊揪住他的衣衫,怎麼也不肯相信他會是那個可怕的男人,「雲天你瘋了嗎?你怎麼可能會是鬼劍嶽?!」 別過頭不願意直視她那震驚的表情,鬼劍嶽冷笑回應,「哈哈!我一手導演的戲可真精彩逼真,竟能讓你在生死邊緣還能如此相信我。」 「戲?!」東方淨轉身環視四周。 眾鬼域爪牙全屏息以待,為首的黑衣人必恭必敬低頭待命,就連最初被她擒住的鬼斧等人都已離開地牢,而鹽幫兄弟們早已成了俘虜全被困住,地上二十面令牌是那麼刺目,京城、太原、宜春、襄陽……多麼巧合啊,全都是與他巡視過的分部,而今夜爪牙們能無聲無息入侵,想必也是有內應。 殘酷的事實狠狠啃蝕四肢百骸,她最深愛的男人竟是…… 東方淨抱著頭嘶吼,「不!你怎麼可能會是鬼劍嶽?別騙我了,初相遇時你幾乎只剩半條命,怎麼可能還有心機去謀算設計呢?」 將所有陰謀算計全部坦承,鬼劍嶽臉上盡是狡黠的笑容,「就是因為受傷才會被迫困在你身邊,否則我何必大費周章? 「我鬼劍嶽是何等人物,就算只殘存一口氣仍舊有能力獨霸天下,我很懂得運用自己斯文俊朗的外貌,先是奪得你的心,然後一步步……」 「不!絕不可能,你根本不會武功,被鬼域的爪牙挾持時,還為了我挨了鬼劍嶽一刀啊!」他每說一句話,仿佛就是用利刀砍她一刀,已經傷痕累累的東方淨仍不願誤解他。 「當人質可以不必吹灰之力救部屬,而一點輕傷便可以獲得你的愛與信任,何樂不為呢?如果沒有讓你愛上我,那如何要你言聽計從?如何得到搜集鹽幫各分部弱點的機會?在吞噬鹽幫之後,下一個目標便是整個江湖,你不過只是我獨霸天下的墊腳石。」鬼劍嶽冷酷的話足以殺人於無形。 見到她受傷害,他該是享受成果的喜悅,但很該死的!他竟連一點竊喜之意也沒有,甚至痛恨為什麼得把話全部詳細挑明。 「全是假的?」魂魄像是被抽離身體,東方淨神情恍惚。 「是!」很好,她終於相信了,不必再說一些廢話,鬼劍嶽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他神情放鬆的模樣一如以往溫柔表情,雖然只是一瞬間,卻燃起東方淨快死的心,她喃喃的傾訴道:「你不可能不內疚,否則就不會頻頻提醒我要防你,你不可能不關心我,否則你不會要我小心宇文傲,你不可能不愛我,否則你老早下手殺了我……」 「我對你全是假的!是你愚蠢,明明提醒過你,我有多危險,如今依然落得這樣的下場,全是你咎由自取。」她咄咄逼人讓他無法招架,鬼劍嶽惱怒嘶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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