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悠悠 > 給你一杯癡情水 >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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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山,你昏了二十來天,快給我躺好。」母夜叉再現。 她乖乖躺著不敢亂動,不過思緒可沒休息,含著憂愁小心問道:「後來發生什麼事?風的傷勢如何?他還愛……韋淩嗎?」 「嘖!才叫你別說話呢,還問了一堆。」 「求求你快告訴我。」又犯疼了,這不是槍傷的痛,是得不到安慰的苦處,為什麼連一點憐憫也不能給她? 「等你傷好,我們再好好談談。」 「姊姊……」 凜霜顏看她可憐兮兮,又道:「那傢伙過得很好啦,而且最近也沒聽說他瘋狂追著韋淩跑,電視報導、報章雜誌通通沒見到他的緋聞。」 聞言,她安心多了,笑容燦若朝陽,「真的嗎?」 「好了,一切等你傷好再說。」 掛念滋味不好受,她努了努嘴巴撒嬌,「還要多久才能問啊?」 「大概一個月後,別嘟嘴,夠快啦。」凜霜顏彎腰拾起鍋蓋準備離去,一不小心頭巾滑落,銀色髮絲隨之散落。 那一夜情況危急,險些來不及救炎兒,她一直戀著祁風颯,凜霜顏為了將她帶走,賠了千年修行,身受重創,一夜白了頭。 曲炎兒大吃一驚,激動的坐起,「姊姊,你的頭髮為什麼全白了?!」 真是的!連一刻都瞞不過,凜霜顏臉色僵硬,連忙笑道:「啊哈,趕流行嘛,閑閑沒事就染頭髮嘍,你說美不美啊?」 她很清楚姊姊有多麼寶貝她那頭烏溜溜長髮,「別騙我,你是不是救我的時候付出代價?」 「你少臭美啦,我怎麼可能……」見她一身素衣染紅,凜霜顏沖回床邊,點住她的穴道止血,「別激動,我真的沒事。」 「我不要這樣,不希望姊姊為了我犧牲。」曲炎兒心底已有了譜,哭得淅瀝嘩啦。 「我很慶倖能以道行換回你的生命,很值得。」凜霜顏取來乾淨衣裳與醫藥箱,小心為她更衣換繃帶。 「都怪我不好,連累了姊姊。」她抱著她痛哭。 「不過是變成平凡人,幸好還留得住人形,我照樣過得快活,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我沒有把雪山裡的寶物全帶出來啦。」搥心肝哪,人世間到哪兒都要錢,荷包逐漸幹扁,凜霜顏煩惱不已。 「姊姊,咱們去求月老請他想辦法讓你……」 「哎唷,你別內疚啦,瞧我逍遙又自在。」 「你真的快樂?會老會死耶。」 「自從你離開後,我好無聊,常常想長生不死有何屁用?而且……」凜霜顏猛抓頭髮,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說:「真正要道歉的人是我,當初要不是我壞事,你們老早甜蜜相守……」 一見鍾情,有情人訂下終身大事,不懂情愛的凜霜顏只當這是荒謬笑話,偷偷惡作劇抹去妹妹的一些記憶,帶著她到紅月島窩了六天。 壓根忘了六天等於人間的六年,還冷冷對著妹妹說那書生這麼快就變心,花花公子一個,根本不值得愛…… 「互許終身?」聽完姊姊的描述,曲炎兒搖了搖頭,她真的沒有這段記憶,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一相情願。 「對不起。」凜霜顏非常愧疚,沒臉與她對視。 「我自己有錯,只敢偷偷戀著他,從沒想到要主動追求幸福,還被他假風流的表面給蒙蔽,原來他一直到臨死前還惦著我,嗚嗚……」感動又傷心,她哭得無法自己。 「別哭啦,很傷身,你好不容易醒過來,可別又昏迷不醒啊。」凜霜顏將枕頭放置她身後,讓她能舒服的靠著。 「嗯,我會保重自己的,姊姊可別為了照顧我而累著喔。」 「安啦安啦,我壯得跟牛一樣,每天早晨在山區來回跑三趟哩。」其實她是背著籃子,早、中、晚苦命找野菜做餐點,唉,沒錢真可悲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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