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柚心 > 謎樣戀人你哪位 | 上頁 下頁


  “兩天后幫我換藥。”

  “我?”

  “我的傷口是你造成的吧?”

  她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還來不及回答便聽到他用清朗的聲嗓,慢悠悠地回道:“你說你會對我負責到底。”

  魏柔嘉僵在原地,她……剛剛是不是挖了個坑,自己跳了下去?

  看著閔雲濤目光如水,安靜地對著她微笑,她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今天我身體欠安想休息,若你需要可以先四處走走看看,貼身觀察明天再開始吧!”

  魏柔嘉原以為“直擊雲舟大師一日作息”只需要一日就可以完成,偏偏,她手殘傷害到人家,不只觀察不了,甚至得確定他沒事她才能離開。

  這始料未及的結果,讓她有些惱自己啊!

  ***

  清晨鳥聲啁啾……若是幾隻鳥鳴啼便是悅耳,但一次來個幾十隻鳥,那樂音就成了噪音。

  魏柔嘉在睡夢中被吵醒,睜開眼看到自己不在她的小窩,思緒有些混沌,想了好久才記起自己現在是在閔雲濤的別墅裡。

  她不敢賴床,快速梳洗,換了衣服走出房。

  也不知是湊巧或是有意,當她一踏出門口,便看到閔雲濤也剛從他的臥室走了出來。

  魏柔嘉看他一臉神清氣爽,沒有昨天被她K到的慘樣,暗暗松了口氣。

  閔雲濤的狀況好,代表她可以進行貼身觀察的工作,如果順利,說不定今天晚上就可以收拾東西回家嘍!

  想到這一點,她的心情飛揚,連剛剛入耳覺得聒噪的鳥鳴也成了天籟。

  閔雲濤可以感覺到她的好心情,開口說:“早餐在樓下,吃完就可以來書房找我。”

  她詫異地問:“你做的?”

  他搖了搖頭。“花房員工送來的,吃完放回藤籃,擺到廊簷前,自然有人會來收走。”

  “你不吃?”目前“同住一個屋簷下”,加上曾經失手傷害過人家,她得好好關心一下。

  “我吃過了。”

  她錯愕地看了看時間,現在才早上六點半,他是幾點起床的?

  “請問大師,您起床的時間是?”

  “天剛破曉,雞鳴就醒了。”

  魏柔嘉美麗的臉龐抽了抽,他的回答還真是充滿濃濃古意呀!

  “好、好早呀!”

  “習慣了。你快去吃早餐吧!”說完他逕自進了書房。

  魏柔嘉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暗暗將他起床的時間記下來,接著下樓吃早餐。

  吃過早餐,她將碗盤堆放進藤籃裡,跟著擺到廊簷前便快步上樓進了書房。

  閔雲濤正在看書,一看到她便起身走到書桌前。

  昨天她因為忙著幫他的傷口上藥,沒心思好好細看他創作的地方。

  這時放眼打量,她只覺得自己好像來到江南古鎮,或者穿越時空到了某朝某戶人家的書室裡,雅致而充滿古意。

  他的書房是由兩間房並起所以空間頗大,藏書驚人的書牆有一部分延伸到另一間房去,串連兩房的小廊也就是她昨天開門撞到他的地方。

  前方書房擺著好幾盆文竹以及幾隻半人高的青瓷花瓶,其中一個靠窗的角落有張梨花木櫃,上頭擺著一個造型典雅的白瓷盆,盆裡養著一隻年紀尚小卻吃得肥嘟嘟的珠鱗。

  看著像顆小球的珠鱗在幾株綠色水草間優遊,四周的氛圍仿佛也變得寧靜。

  發現她盯著瓷盆,閔雲濤開口說:“它叫承難。”

  “啊?”她望向他,一臉不解,他的魚有名字,名字居然還這麼……身負重任,是想承誰的難?

  由她臉上的表情看出了她的疑問,他解釋說:“承我的難。取這個名字後,它顯然真的以我的災難為養分,長大不少。”

  這話再次讓魏柔嘉嘴角一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出了差一點要命的交通意外,奇跡活了下來卻有要命的後遺症,說起來的確是多災多難。

  但……讓一尾魚以他的災難為養分,是將這一切看得太淡然的自嘲嗎?

  突然間,她有些同情起他來了。

  在魏柔嘉盯著“承難”發呆時,突然聽到閔雲濤說:“別發呆,過來幫我磨墨。”

  魏柔嘉猛地拉回思緒,瞥了他一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晨起練字是我一日的開始。反正你只是用眼觀察,手空著就過來動動手,當我的侍墨丫頭吧!”

  侍墨丫頭?這字眼讓腦內小劇場發達的魏柔嘉立即產生聯想,難不成……車禍後的閔雲濤不是閔雲濤?真的是由哪兒穿越來的古人?

  不知為何,這只會出現在小說的情節套在閔雲濤身上並不覺得突兀,甚至有種“沒錯,應該就是這樣”的感覺。

  想著,她精神為之一振。如果他真是由古代穿越依附在閔雲濤身上的魂,那……她可不可以改成訪問他啊?

  只是就算閔雲濤身上真的發生不可思議的穿越事件,他也不會承認吧?

  在她的思緒兜兜轉轉時,他又喊了她一聲,她停止胡思亂想後,覺得他說的有理,便走到書桌旁乖乖當起他的侍墨丫頭。

  閔雲濤將硯墨推到她眼前,逕自將毛氈平鋪於桌面,接著拿來一大張素白宣紙攤平其上,最後以檀木文鎮安定紙張。

  完成所有動作後,他卻發現魏柔嘉拿起墨條直盯著不知在想什麼。

  平常見她一向充滿自信風采的模樣,幾時會出現嬌憨傻態,讓閔雲濤瞧了莫名的感到心軟發燙。

  “會嗎?”

  魏柔嘉所有心思都放在準備磨墨這件事上,沒發現他的語氣少了以往的淡傲,多了幾分柔情。

  她腦中轉的是,磨墨誰不會呀!只是上一次磨墨寫字好像是小學的事,超遙遠的。見閔雲濤一雙眼死盯著她,她下意識打直背脊回道:“誰不會呢?”

  “那就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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