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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這是在大學裡的最後一個暑假了;等這個暑假一結束,她就是大四生了。

  今天是暑假的第一天,她和孫玉薇約好了要到她家去看她前些日子買的西施犬。

  看動物;尤其是可愛的小動物,她最有興趣了。

  孟穎容翻動架子上的各類書籍,從裡面拿出一疊她前些日子幫孫玉薇拷貝的好文章;看到這些東西,擔保她會高興得叫起來。

  別看它只是這麼一小疊文章,這可是她花了近兩年的時間所搜集來的呢!

  三十張不到的菁華是她從近百本的書籍中去蕪存菁的結果;禮“輕”情意重。

  這疊文章放在書架上已久,她老是忘了它的存在,趁著今天正好要到她家順便帶去。

  孫玉薇的家在陽明山上,搭公車可以坐到山腳,下車後得自己商往上走一段路。

  大概是大學的暑假放得早,陽明山上倒沒有想像中的登山人潮,只有偶爾幾部車開過去。

  在到孫玉薇家的這段途中,有幾戶氣勢宏偉的別墅頗令人側目,她真想知道高聳的圍牆後面是怎樣的世界?是否如電視上所看到的一樣,有泳池,有花園,有噴水池……只是她沒有“透視眼”,所以無法透過厚實的高牆而一窺華屋全貌。

  想著、想著,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手上的那疊紙一滑,散了一地。她匆匆忙忙的彎下腰去撿著那些飄然欲無的紙張,此時正好又有幾部車從她身旁呼嘯而過,使那些尚未被拾起的紙張被車子經過所揚起的一陣風給吹停在半空中盤旋飛舞。

  “喔!”她氣惱的低吼一聲,一面跑,一面追著像蝴蝶般飛舞的白紙。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幾張,但是其他“桀驁不馴”的叛徒仍然逍遙法外。

  她又跑、又跳、又撲的追著那幾張仍與她大玩官兵捉強盜遊戲的紙張。追得她是又急又氣,氣得差點沒一把火燒了陽明山!

  終於——只剩最後一張了!

  她追、沒命的追!此刻在她眼中只有那張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白紙,而看不到白紙以外的任何東西。

  忽然“碰”地一聲,她接進了一個龐然大物的懷裡。而由於衝力過大,使她撞上了那人之後又往後退了好幾步才跌坐在地上。她那穿著裙子而跌個四腳朝天的樣子……哎!真是慘不忍睹!

  “你沒事吧?”那龐然大物開口說話。

  孟穎容臉一紅,忙把裙子往下一位;方才都穿幫了,現在可不能再讓人眼睛吃冰淇淋!“我沒事。”她故作鎮定的一抬頭。

  她不抬頭還好,這一抬頭.視線正好落在龐然大物的臉上——那張具有冷漠氣真的俊臉上!

  她聽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著。一臉的紅暈映得那原本迷蒙的眼波更加迷蒙了。

  那男子扶起了她。“希望你真的沒事。”他把那最後一張紙邊給她。“你在追的大概就是這張紙吧?”

  “呃……”她頭低垂,不敢直視他的眼光。

  一想到口才她在他面前跌了個四腳朝天、春光外泄的俟樣……噢!天啊!真希望現在陽明山來個大地震,讓她忽然由這世界上消失了……剛才那模樣……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那男子看她一臉酡紅,多少也猜到了原因。他極力忍住笑,而在他尚未失控前已匆匆上了一直停在路邊的車。“以後要小心點。”

  孟穎容一抬起頭來,差玷沒暈了過去這輛勞斯萊斯是什麼時候停在這裡的?莫非剛才那一幕除了這名男子外尚有別人也目睹了?

  天叨!不會吧?怎麼今天她淨是出糗呢?

  而就在她懊惱的繼續往孫玉薇家走去的同時,坐進軍中的滕真卻早已笑得人仰馬翻了。

  剛才為了不讓那女孩子感到太難堪,他一直抑制著自己即將爆發出來的笑聲。

  那四腳朝天的樣子——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少爺,您笑什麼?”

  “沒什麼。”他斂了斂笑容,但嘴角仍是有點抑不住的往上揚。他為了平復那股想笑的衝動,於是打了一個較嚴肅的話題:“爸爸到這裡以後的心情仿佛好多了,就讓媽媽陪他在這裡多住些時候吧!”

  “是啊!這裡空氣好、噪音少,何況,打從老爺買下了這幢別墅後,除了幾個傭人在這裡看家以外,幾乎常年都空在那裡,實在有點浪費!”

  “嗯……”他倒是同意橋叔的說法;房子住不了這麼多,卻又拼命的置產,這的確是一種浪費。

  只是父親的個性他很瞭解;一旦被他看上了的東西就非擁有不可!

  “少爺以後也要住在這裡嗎?”

  “不!我住離公司最近的那棟公寓就行了;上下班要跑這麼遠,不但累,而且浪費時間。”說著,他抽出牛皮紙袋中的文件看了起來……

  星期日,劉清華約了孫玉薇到咖啡廳去重溫大學舊夢。

  劉清華已經上了研究所,現在就等著研究所開課;而孫玉薇則是大四的學生。

  這兩人雖然不同校。但是他們歷經數年長跑的感情依然相當穩定,除了孫玉薇偶爾會發發牢騷之外,他們從未有過什麼激烈的爭執。

  “喂!你那個同學現在在幹什麼?也是研究所的學生嗎?”孫玉薇發現許多話題都已經講完了,乾脆替穎容問問滕真的消息。

  “誰呵?你說滕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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