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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深吸了一口氣,那模樣仿佛正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怒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冷修彥的房裡?”

  他說得很含蓄,但是意思已經點得很清楚,他只差沒說——為什麼要跟他上床?!

  她討厭這種近乎被質問的感覺;最令她失望的是,滕真居然寧可相信趙曉喬而不信任她。

  出不出現在冷修彥的房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他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難道相處這麼久了,他還是不瞭解她嗎?

  孟穎容蹙著眉看他。“如果你只是要證實這是不是事實;那麼,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訴你——這是事實!”她氣憤到了極點。“如果趙曉喬只告訴你,我出現在冷修彥的房裡,那我還可以補充說明,我是在他床上!不但如此,我身上還穿著他的襯衫。得到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滕真的表情由懷疑到失望:完完全全的失望!

  他閉上眼睛,用手支著額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為什麼?”她苦笑的將臉轉到一邊。“因為你從來不在乎我,我說一萬句話也抵不過旁人說一句!就算我冰清玉潔如聖女,但只要別人一句話,你依然可以把我貶得一文不值,不是嗎?”

  孟穎容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句句鋒利如刀,一寸寸的割著滕真的心。內心的痛苦瀲發了滕真的怒火,在忍無可忍之下,他終於反唇相稽。

  “聖女?你是嗎?”

  “我的確不是!經過那天晚上之後,你還會期待我仍冰清玉潔嗎?你當冷修彥是柳下惠,能坐懷不亂嗎?”她乾笑一聲。

  “你——”

  “我怎樣?我無恥、下賤、人盡可夫!這樣你滿意了吧?”她站起來,一刻也不願多留的跑出咖啡膚。

  事情怎會走到這般田地?

  滕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的往椅背上靠去。

  今天約她出來是希望她能夠解釋一下她和冷修彥的事。

  趙曉喬找上他時,他只是對這件事情感到很吃驚,但是他仍然很相信孟穎容:雖然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冷修彥的房裡。

  只要剛才她肯解釋一下,他真的願意相信她;可是,她非但沒有為自己辯解,甚至還說了一些使他不得不產生懷疑的話。

  女人真的如此善變嗎?才一個多星期不見,她就已經琵琶別抱了。

  穎容……

  日子過得真快,自從上次和孟穎容自吵架後,轉眼又過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以來,滕真幾乎天天都回陽明山的別墅。

  如果待在市區的家裡,每天面對著空洞洞的房子,他一定會想起孟穎容。一想起她,自然又不免憶起從前在一起的愉快回憶,然後那些回憶會直將他往痛苦深淵裡推……這幾乎已成了連鎖反應。

  回到別墅,家裡不再是一人世界,他也比較不會胡思亂想。

  一如往常的,他一下了班就往別墅躲。當車子駛入別墅前院時,遠遠的,他使發覺噴水池旁停了一部賓士轎車。

  那部車很眼熟;不過,肯定不是家裡的。

  他一下車就聽到母親的笑聲。“大概是他回來了。”柳君薇迎了出來。“說曹操,曹操到。”

  “媽,是誰啊?”他走上了石階。

  “進來就知道了。”她拉著兒子走進大廳。只見廳裡除了滕震寰之外,還坐了二個女的;年紀大的那一位是久未在家中出現的餘育芳。

  余育芳是柳君薇大學時代的摯友,兩人情同姊妹,大學四年的情誼一直到各自結婚生子後都未曾改變過。

  一年多未見她在滕家出現,現在久別重逢,難怪柳君薇會如此高興。

  至於坐在餘育芳身旁的年輕女孩,他可就真的不認識了。

  他一踏進門,餘育芳立即熱情的招呼著:“滕真!一年多不見,你變得更帥了!”

  “余阿姨,好久不見。”他向她微微一點頭。

  柳君薇拉著他在身旁坐下來。“猜猜看,坐在余阿姨旁邊的那位漂亮小姐是誰?”

  滕真看了一眼那位亮眼的小姐。“大概是余阿姨親戚吧?她跟余阿姨長得有點像。”

  “只猜對一半。”柳君薇對著那女孩一笑。“還記得你余阿姨有個到國外念書的女兒嗎?在她出國念書前你們還見過一次面。她叫爾雅;劉爾雅,記得嗎?”

  滕真仔細一想,好像對這名字有這麼一點記憶。他點了點頭。“好像有一點印象。”

  “我就說嘛!滕真一定還記得你的。”柳君薇投給那個名喚爾雅的女孩一個倍極寵愛的笑容。她回頭對兒子說:“明天星期六,下午帶爾雅到處走走吧!四年沒回臺灣了,我看她連臺北的羅斯福路在哪兒都快忘了!”

  “我才沒忘呢!”爾雅嬌嗔的抗議著:“但是如果滕大哥有空帶我到處走走的話,我會感激不盡的。”

  滕真猶豫的看著母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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