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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滕真上前叩著門:“穎容,開門!”

  門內轉來她驚慌的答覆聲:“來——來了!等——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門內的孟穎容驚慌,門外的滕真更是緊張,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叩門叩得更急。

  終於,孟穎容在滕真破門而入的前一刻把門打開了。

  “發生了什麼事?”

  “我——”孟穎容咬著下唇,臉紅得說不出話來。

  她那神情間的不自然令滕真有些疑惑,他往孟穎容的身後望過去,發現了地上那被瓶打翻的藥膏,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走進房內撿起藥膏,回頭對著仍呆立在門口的孟穎容一笑。“是不是自己擦不到背部的傷口?”

  “我……”她呐呐地說:“背——背後的傷——傷口有些癢,我想自己擦藥——可是——有些部分擦——擦不到。”她望著滕真手上的藥,視線怎麼也不敢往他臉上移。

  滕真微笑的把她從門口拉了進來,並輕輕的把門關上。“擦不到可以叫我呀!”

  孟穎容乍聽他的話,一張小臉立即脹得通紅;她本能的拉緊衣服。“我——你——我們——”她心裡一急就會口吃,最後她放棄了開口說話。

  滕真那看向她的眼光柔得像水,她心中的不安被那股柔情撫平了。她就像被懾了魂一般的呆立在原地,心中浮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你轉過身去,我幫你上藥。”

  這次孟穎容不再拒絕,她緩緩的轉過身去輕解羅杉,待衣服褪下來時,一道長長的疤痕映入了滕真的眼簾。那疤痕雖只是淺淺的粉紅色,但是在孟穎容白晢如雪的皮膚上仍是非常的顯眼。

  滕真憐惜的一歎。“這疤痕看來是去不掉的了。”他一面說,一面將藥塗上。

  “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她輕輕的說。

  滕真的手輕撫在背上的感覺好奇妙,一股又羞又興奮的感覓填滿她的心頭。她輕咬著下唇,雖然背對著滕真,但她仍把睫毛垂得低低的。

  看著孟穎容身上的傷,滕真又開始自責了。他心裡反覆的想著:假使那天不約她出去吃飯就沒事了。

  他用手沾上藥,十分憐惜地、溫柔地、輕輕地沿著疤痕將藥抹在上面。

  由於他剛才心中一直在專注的想著事情,因而當他意識到自己的手正輕輕的與孟穎容“肌膚之親”時,他的一顆心不由自土的狂跳著。

  他清清喉嚨,粗嘎的說道:“把衣服穿上吧。”

  孟穎容回頭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他急急轉過身去的那一幕,心想,他剛才的聲音好奇怪。但也不便多問,只是位把衣服往身上套。

  當她穿好衣服轉過身時,滕真已經站在門口了。他投給他一個一如往常的微笑。“很晚了,早點睡吧!”說著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滕真回到客房把門鎖上——好累!原來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是如此困難。

  在與孟穎容名份未定之前,他不能對地做出任何事。

  世事多變,在事情未成定局之前,一切都還有再變的可能,他不想為了自己一時的衝動而害了孟穎容。

  他往床上一躺,眼睛瞪視著天花板——看來,今晚要失眠了!

  滕真捧著花走出花店。

  很湊巧的,在跨進轎車時遇到了曾有一面之緣的冷修彥。而一個相貌不俗的女子正站在他身旁——趙曉喬。

  兩個男人四日一交觸,場面倒不如預期中的火爆。滕真知道眼別這男人是他的“情敵”,但是他的態度仍是一如往常般的瀟灑從容,只因為他相信孟穎容對自己的那份心。

  至於冷修彥倒是有那麼一點尷尬。

  當他經過滕真身旁時刻意把眼光移開,宛如陌生人一般走了過。

  望著他們漸遠的身影,滕真心中有些好奇;他們倆是什麼時候走在一塊兒的呢?

  一個是孟穎容的青梅竹馬,一個是她的大學摯友。

  這樣的組合倒也很特別。

  坐上了軍,來到孟家接孟穎容——今天他安排了帶她回家見他父母;一味的逃避問題,把孟穎容“藏”著不讓她與家人見面,終究也不是個辦法。

  前代的恩怨也該有個了結。

  “我好緊張!萬一——萬一你媽知道我父親就是孟浩儒怎麼辦?”孟穎容雖然早已作好了心理準備,但一想到滕母得知真相之後的反應,她就感到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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