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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這麼體面俊俏的男人可真少見!

  滕真的冷傲俊美很得這位二十多歲的花坊老闆的青睞。

  “我要一束桔梗;送人的。”他仍獨鐘于那嬌柔溫婉的桔梗。

  他無視於玫瑰的嬌豔、火鴇的熱情、雛菊的嬌俏,眼中只有柔雅可人的桔梗。

  “重瓣桔梗一枝伍拾元,先生要幾枝?”

  “十枝。還有,幫我配一些這種花。”他指著“滿天星”說道。

  他不懂得花,更甭說配花了。可是他覺得把這種小白花和淡紫色的桔梗配在一塊兒,更能凸顆出它約完美。

  花坊主人對於他運十分知名的“滿天星”也叫不出來,不覓覺爾一笑。“這種花叫滿天星。”

  滿天星?他有趣的打量眼前這繁如天上星斗的白色小花;這花的名字果然其來有自。

  他拿出筆和紙為了個住址,連同一張小便箋遞給花坊主人。“麻煩明天早上九點高我送到這所大學給這個學生。”他付了錢、留下地址後便離開了花坊。

  已是十月初了,大學應該都開課了。

  明天當她接到這束花時會是什麼表情?

  一直有股想約她出來敘一敘的衝動!能見見面也好。

  他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唐突?可是,他並不想抑制住自己對她與日俱增的思念大學四年中,他一直過誓無波無紋的平靜日子;並不是他不想談個懋愛,而是他不輕易付出感情。一旦付出了感情,他就會有始有終,只可惜他頭一回就“遇人不淑”!

  大一的時候,他認識了當時的校花宋羽璿。那個女孩在眾星拱月的情況下變得驕傲自大、頤指氣使。

  交往不到兩個星期,他使漸漸疏遠了她。沒想到宋羽璿竟先發制人,逢人就說是她甩了滕真。

  在她大肆造謠的同時,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結識了當時系上最有身價的助教李文笙,兩人進而親密的交往起來。

  宋羽璿換男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大學四年中,他所不經意聽人提起的就有四、五人之多。

  對他而言,宋羽璿只是生命中一個不重要的過客,只是在太學一年級時,他為了她飽受流言之苦。

  連他的死黨都以為他真的被甩了。

  他足足忍受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同情眼光,直到李文笙成為第二個受害者後,同情他的目光才又一一轉向李文笙那裡。

  就因為宋羽璿的濫情,他對女人下了個定義——女人招惹不得!

  所以他在學校中一直十分“潔身自愛”,對於女同學們總是刻意保持一段距離,而仰慕他的女孩們也在“屢戰屢敗”的情況下漸漸死心。

  他對女孩子們的這種態度一直維持到與孟穎容通信。

  通了幾封信之後,他因為孟穎容的文采絕佳,加上個性、思想都與他頗為接近,因此才繼續書信往來。

  但從來沒有想要見她的念頭。一直以來,他只想找個可以談心的朋友,而不見面的筆友可以互相傾談事情的空間會更廣、更無拘束,因為彼此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沒想到事與願違。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他們還是見了面!

  他並不後悔彼此見了面;除了不後悔之外,他的心裡也十分感謝上天的安排。

  第一次見面,就令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那時她的模樣很狠狽;大概也只有她才會為了一張紙而跌個四腳朝天吧!

  第二次的情形也不大浪漫;她仍是不大雅觀的跌了一跤。

  也不知道他是否對於容易鬧笑話的女孩子特別有興趣?在身邊聽不乏美女圍繞的情況下,她仍是他心目中的不二人邊——這是戀愛嗎?

  大四的日子真好混。

  星期二一上午就那麼一堂課,一早來到這裡晃一晃又要回家了,連椅子都尚未坐熱呢!

  “喂!這麼早就要回去了?”孫玉薇在她面前的椅子上生了下來。“一起到咖啡廳坐坐如何?”

  “你還會想到我啊?”孟穎容故意往窗外的藍天一望。“天要下紅雨了!怎麼,今天劉清華沒空陪你?”在這死黨面前,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暢所欲言。

  “說得那麼難聽!是你把自己貶低了,還是把劉清華的身價抬高了?好像我是個『見色忘友』之徒似的!告訴你喔!別和曉喬走得太近,我會吃醋的。”

  “你是雙性戀者啊?跟她吃醋!”她笑吟吟的站了起來。“不是說要去喝咖啡嗎?再不快點就沒位子啦!”她拉著她站了起來,正要走出去的當兒,一個手捧著花、年約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在教室門口探頭探腦的。

  “小弟弟,你找誰?”孫玉薇問。

  “我是花坊的小弟,請問這是英四B的教室嗎?”

  “是啊,你要找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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