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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緊?那位小姐也太冒失了……”

  唉!總經理?看來她這次撞到的不是個帥哥,而是個全身鑲金踱銀的高級主管!

  這種人最難纏了!別人被撞斷了根肋骨頂多賠個一、二十萬,如果是接到了這種人,那可真的是要傾家蕩產了!

  她掙扎的站了起來,頭一直垂得低低的,好像是個做錯事而被逮個正著的小孩子。

  “怎麼又是你?”

  她聽到對方對自己這麼說。這聲音好熟……她猛一抬頭。“啊!是你?”她也十分驚訝。

  那個上一次她在陽明山上被他撞得四腳朝天、春光外泄的男子!

  天啊!她恨不得此刻地面忽然有個大洞能讓她土遁回家,從他面前消失。

  唯一慶倖的是她今天穿的是褲子,要不然像剛才那種跌法,不送想像又會重演一次“限制級”的鏡頭。

  她怯怯的望著垠在他後面的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起碼那些人的模樣及看她的樣子會讓她轉想到為主人賣命的保鏢。

  她做錯了什麼,讓他們這樣看著她?她把眼光移到“總經理”的身上。“我不是故意撞上你的!雨大大了,打得我睜不開眼睛,所以……”說著,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那個男子似乎沒有聽見它的話,他身子一彎,替她把掉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跟著嘴角微微一揚。“莎士比亞?我有一個朋友也很喜歡他的作品。”他想起了孟穎容。

  “呃……是嗎?”和他說話的感覺真好!但就是心裡會窮緊張,一股又羞又喜的莫名情緒充滿了她的心頭。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叫滕真,你呢?”他發覺自己對眼前這個僅有二面之緣的女孩子居然能如此溫柔的說著話;這種想去疼惜一個人的心情,對他而言還是頭一回呢!

  一聽到“滕真”這兩個字,她整整楞了好一會兒。“你叫滕真?你——你就是滕真?今年剛從大學畢業?”她想更確定一點。“你有個朋友叫劉清華?”

  她怎麼知道他這麼多事?

  “是呃……”他望著眼前這個全然陌生的女孩子。“你——認識我?”

  孟穎容既想哭又想笑,情緒十分激動。“我——我是孟穎容。”

  “孟穎容?!”他楞住了。

  眼前這個女孩子居然就是和他通了三年信的筆友?

  一時之間,兩人也不知該說什麼,這時候,站在滕真身後的一位“保鏢”終於忍不住地開口說話了:“總經理,我們還要去接機——”他提醒他。

  “那麼……改天再聊!”他向她點頭示意.並坐上了等在一旁的車子。

  孟穎容站在原地目送著車子離去,直到看不見。

  原來……原來他就是滕真!那個和她通了三年信的筆友……

  孟家一家三口正圍著餐桌吃晚飯。

  通常這時候,大家都是位可能的保持心情愉快,無論有再怎麼天大的不愉快,都留待飯後去盡悄宣洩。

  出乎意料的,今天孟母在餐桌上的心情可不怎麼偷快!從剛才她端著菜走進來時鐵青著一張臉就知道了。

  孟穎容伸長手要去夾母親面前的那盤青菜時,正好瞄到她那滿臉不悅的神情。

  她忍不住問:“媽,你今天怎麼啦?鐵青著一張臉,菜價漲了二十倍也用不著這樣嘛!”她放下筷子,吃飯的心情全沒啦!

  “是呵,妙芬。你今天身子不舒服嗎?”孟浩儒闖心的看著妻子。他雖然已經五十二歲了,但渾身上下所散出來的溫文儒雅氣質可沒有隨著歲月的增長而遞減。

  他就是憑著這股氣質擄獲了當時英文系的系花陳妙芬。

  這對夫妻從年輕恩愛到老,幾乎沒有吵過架。女的溫柔婉約,男的溫和負責,這對夫妻怎麼看怎麼像“最佳伉儷”。

  “浩儒,穎容已經二十一歲了,大四啦!”

  “是啊!”他一笑。“你不會是期待她永遠都大一吧?”

  其實他知道妻子想說什麼;她是擔心女兒如果再不去試著交男朋友,那就要開始拉警報啦!

  “可是……”

  孟穎容轉出了些端倪,她將椅子往後一退。“爸、媽,我吃飽了,你們慢用!”她逃也似的直奔自己的小窩:在那裡,她才有安全感。

  哼!想給我強迫性洗腦?哪有這麼容易?

  她把音樂一放,往床上一躺。

  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只想好好把大學念完,然後去考研究所,再到哈佛攻讀博士學位……這才不枉此生!

  她將眼睛一閉,原以為出現的會是她的讀書夢,沒想到腦海裡卻清晰的浮現一張笑臉——滕真?!

  她急忙睜開眼睛;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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