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有容 > 詐婚惡女 | 上頁 下頁


  風劭棠也沒往下問,只當她來自一個管教過度的家庭,怪不得這麼在乎孩子的考試名次,才讓她拼了命的念書,怎麼也不肯搬回去。

  想起她如何疼那只長相不討喜的貓——好吧,“不討喜”這是他個人的偏見——對待那只貓像家人,他就有些不是滋味。

  想她在矮桌上吃飯,那只貓就窩在她旁邊吃貓食;她睡床上,貓睡在她的被子上。有好幾次,他還看到她跟它說話,簡直把它當情人,動不動的對它說甜言蜜語……

  他擔心女友是不是有毛病,偷偷問過一個心理醫生朋友,朋友說,對動物投注感情,有時是種缺乏愛、無法從周遭親人朋友身上得到情感滿足的反應,因此若期望自己在全心對待下能有對方全心的回應,這樣的人就會尋找最沒有殺傷力、最能夠回應自己且不易令自己受傷的寵物投注感情。

  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家人,會讓她變成這樣?雖然尚未見面,風劭棠已經對她的家人頗有意見了。

  不過換個角度看,這也沒什麼不好,感覺上比起家人她更加信任他。而拜她家庭嚴格之賜,他成為她的初戀,也擁有了最完整的她,這大大的滿足了他大男人的心理。

  既然她對家人不想多談,他也就直接跳過,反正兩人在正式訂下來之前,他對自己的家世也著墨不多。他一向低調,她不問,他自然就不會特別提。

  “我是個男人,即使用心看待一份感情,也不可能動不動將愛掛在嘴上,這點還請你多包涵。”我不說,不代表不愛。

  “也就是說……說了也不代表愛?”她故意和他唱反調。“那好吧。請問一下,看到玫瑰想到我,這又是為什麼?人比花嬌?因為玫瑰嬌豔想到我?因為玫瑰多刺想到凶巴巴的我?還是……因為玫瑰代表愛情,令風少想到伊人?如果是我想到的答案,請你以同上帶過。”

  她臉上的無奈讓風劭棠笑了。“我若不說『同上』好像有點侮辱你,說了,你又會露出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他搖了搖頭說:“朋友買了一把香水百合送妻子,他說那是他妻子喜歡的花,我並不知道你特別喜歡什麼,只是在長梗玫瑰花前站了許久,心裡想的是——這花揚著臉、驕傲自得的樣子,真像在我面前的你。”

  皺了皺鼻子。“第一次有人說我驕傲。”

  “因為也只有我看到這一面。”他修長的手指端起酒杯輕晃,香檳在燭光下搖盪。“你的驕傲是因有我的呵護才出現,如果你是玫瑰,那麼我就是水。離了水的玫瑰無法再昂 揚、無法盛放美麗……茗菲,我要你永遠離不開我,我希望在我的寵溺下,你永遠都能這麼驕傲。”

  董茗菲一直知道風劭棠其實是個佔有欲極強、手腕強勢的男人,可第一次聽他這樣說,她還是很訝異。

  他想用寵愛讓她離不開他,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離了水的玫瑰只能枯萎……

  從前在感情方面,風劭棠一向淡然以對,也許是他對事業的野心高於一切,即使年紀漸長,但除了幾段不了了之的短暫戀情外,他並沒什麼長期交往的對象。

  為此他父母曾精挑細選了幾個人選送到祖母那裡,請老人家拿主意,打的無非是他聽祖母話的主意,只要祖母喜歡的孫媳婦人選,再怎樣他也會試著約會看看。

  偏偏生性浪漫的祖母那時把照片一扔,淡淡的說:“要讓兒孫開心幸福,還是只讓家人滿意?你們兒子的幸福,比不上讓你們夫妻滿意嗎?”

  幾句話堵死了父母的聯姻計劃,也換得了他的婚姻自主,至今他仍然十分感謝祖母。

  在遇到董茗菲前,他也以為自己是個冷情的人,但和她交往到現在不到半年的時間,他才驚覺自己竟然可以這樣瘋狂的迷戀一個女子。

  原來他的冷情,是為了醞釀足夠的熱情,與最愛的女人相遇。

  兩人離開飯店,風劭棠送董茗菲回租賃的公寓,他的話仍不時徘徊在她腦海中。

  被這樣濃烈的情感包圍著,她在幸福之余也有莫名的憂心,不是擔心彼此感情有變卦,而是害怕外在環境的影響。

  她只是寄人籬下的孤女,在玉修哥的維護下才能保有部分自由和自主,可玉修哥的身子這一年來每況愈下,她真的很擔心。

  之前,她還曾聽聞宋爸、宋媽談論到某個貴公子,說對方這麼好的家世如果他們能攀上親,那再好不過了……

  但宋家就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如何和對方攀親?左想右想就只有一個現成人選不是嗎?

  風劭棠陪董茗菲上樓把最後一口茶喝完後說:“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我看你準備期中考也熬了不少夜,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說著他起身往門口移動,她也習慣性的送他到門、給他一個擁抱。

  她在他懷裡深呼吸,喜歡他身上的味道,讓人有安全感。“下次什麼時候再見面?”她埋首在他懷裡,含糊的說。

  “可能要星期五才有空了。”最近忙,他常到近十一點才能下班,有時還要熬夜開越洋視訊會議,那就更操了。“我再打電話給你。”

  “這樣啊……”她還是沒鬆手。

  “小姐,你這樣我會走不開的。”他不禁失笑。

  “那就不要走……”她字縮在嘴巴裡,活似含著蛋在說話。

  “什麼?”

  “那個……你看過曇花開嗎?就是人家說的月下美人?”她白皙的臉上透著可疑的紅暈。“我陽臺上的曇花結了五個花苞,有兩朵今晚會開……曇花十二點左右會慢慢開,淩晨時分最盛放,但天一亮花就蔫了。”

  風劭棠有些訝異的看著她,她神情羞澀,臉頰泛紅,眼睫低垂,像是怕被人看穿心思,只是……沒有比這個更加明顯的暗示。

  他進一步確認的說:“如果我告訴你,我留下來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怕不怕?”

  “怕……玫瑰怕的只有離開水。”

  下一刻,他打橫抱起她,她低呼一聲,雙手很快環住他的頸項,將臉埋進他胸前,一步步被他抱向臥房。

  於是,曇花在陽臺上悄悄綻放的夜晚,臥房內傳來陣陣若有似無的曖昧喘息,和女子低低的嬌吟聲……

  呵,月下美人,難為你這回不當主角,就當紅娘吧。

  集英集團國內總部大樓。

  董茗菲坐在上次枯等一天才見得到風劭棠的會客室一隅,等著大總裁召見。

  上一回離開,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到這裡來了,沒想到不到四天的時間,她又回來了,有些話真的不能說得太滿。

  在等櫃檯聯絡時,她一時氣不過搶了話筒對風劭棠的秘書放話,怎知——“我是董茗菲,我知道你們大總裁是日理萬機、專門算計人的工作機械,但請務必讓我見他,否則我只好自己走上去找他。”

  專門算計人的工作機械?果然,每回見面她都有創舉。“就算我讓你見我,也是你得自己走上來找我,難不成要我下去背你上來嗎?”

  居然是陰險的男人自己接了電話?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